陆宇生怕慕河失去理性,会与他拼命,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对西门候说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就想将我留下,西门兄你难免太高估了自己!”
“如果再加上我呢?”
范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众黑衣人纷纷为他让道,直至他走进院中。
陆宇脑中嗡地一声,见他身上仍然是在平阳君府中那套白衣,不带一点伤迹,心里大为震惊,没想到白虎令七大巨头联手,都没能留得住他。
那么现在等人岂不是已经……
西门候哈哈一笑:“现在,是否能够留下你呢?”
陆宇不知道为什么围堵他们的人竟不是赵王或平阳君君方面的人,而是信陵君的人,看起来还是在此处守株待兔,难道在此之前,已经有人将虞信府的秘道告知了信陵君?
虞信府中有内奸?
他第一时间想起了章武,但又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章武虽然不赞成他营救秦质子,但至少不会找人来为难他,更何况是信陵君的人。
当下已经避无可避,唯有一战。
西门候沉声道:“看来只能够用剑来让你说话了!”
陆宇破军剑出鞘,斜指地面,冷笑道:“废话这么多,是否你来跟我打?”
西门候一愕,知道自己不是陆宇对手,立即往后退了几步,喝道:“你打得过范先生
,才有资格与我过招!”
陆宇眸若冷电,左手一扬,剑鞘立时脱手而出,掷向西门候,同时飞身扑前,破军剑直刺范辛。
西门候没想到他会把剑鞘当作武器,连忙闪避,却见白光一闪,那剑鞘才到院中,被范辛一剑击下。
此时陆宇的剑已经直达范辛胸前,突然剑尖抖动,斜刺范辛颈上“巨骨穴”。
范辛眼中闪过寒芒,侧身闪避,左袖拂动,同时嗤的一声,长剑刺出,径点陆宇手腕。
陆宇自是没想到他竟然用衣袖挡了自己的剑招,但是他那衣袖竟然缠住了自己的破军剑,顺势将他带前,忙稳住身形,却见他刺来的一剑,虚实难分,看似取的自己握剑的手腕,实际上却已经将他上半身笼罩。
不由大吃一惊,马上缩手变招,心想若不全力以赴,今日必会交代在这范辛手中,当下不敢再托大,“蛇剑”立即施展开来,剑光撩绕,反罩他全身。
范辛对陆宇的剑路已经有些了解,手腕一抖,顿时长剑化作万千剑影,随着陆宇的剑锋,两人手中之剑第一次击在一起。
顿时万点银星,响声不绝。
陆宇剑快,范辛比他更快;无论陆宇的阴符七剑,如何不按套路,范辛总能拿捏时候,不差毫发,挡上一剑,便反击一剑。
肖正文躲在凌梵和慕河身后偷看二人斗剑,看得心惊肉跳,小手紧紧地攥着凌梵衣襟,不由地为陆宇担心起来,因为他觉得,范辛的剑法,比起章武、比起陆宇更胜上一筹,只恐陆宇一旦失误,便会死于他的剑下。
而凌梵又何尝看不出范辛的厉害?只是二人的剑劲,仿佛形成了一个气场,加之这所民舍本身就小,这处小院只也够他们相斗,其他人根本难以插手相助。
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陆宇,心想只要他一处于下风,自己便怎么也要冲入场中去为陆宇争取一点时间,绝不能看着范辛将他刺死。
在众人看来,只见场中剑气纵横,白芒夺眼,有如龙蛇相争,绞缠难分,又见火星迸射,千点万点。二人影纵横穿插,有时根本难以分辩谁是陆宇,谁是范辛。
连西门候也看得心惊动魄,深知陆宇与范辛二人,非有死伤,绝不罢休。心中突然又燃起一丝矛盾,竟然不想那么快便分出胜负,也不知自己是希望陆宇胜出,还是希望范辛胜出。
范辛的剑法,独具一格,要知令他成名的乃是左手剑法,只因与龙阳君比剑输了一招,便自断左臂,然后改练右手剑法,改名易姓,藏在平丘。
而且白虎令七大巨头居然也无法伤他分毫,可见此人天分之高。
陆宇心中大震,自己阴符剑法前六剑的剑招已经反复用了两次,但范辛的剑招却不带半点重复,每一剑都精妙无比,遍体笼罩,根本沾不到他的衣角。
他不知像范辛这种级别的高手,已经跟自己交过两回手,早就对自己的剑路了然于胸,但是他心里也深知,已经交剑不下百招,再这样下去,一旦力竭,必定会成为范辛剑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