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正常一样龙行虎步,向他们走来。m.脚下看似平平无奇,却生出一种强大的气势,压迫而来。每一步都轻若无声,却又仿佛将地面踩得震动起来,重重地踏在人的心口上,令人压抑得喘不过气。
陆宇忙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他这种气势中挣脱出来,发现嬴政额头都冒出了汗,不由觉得奇怪,楚恒是平阳君的人,为何他会怕成这个样子?
只见那楚恒一步一步来到席前,直接坐了下来,笑道:“想不到陆将军与秦王子如此投缘!”
他虽然是笑着在说,却令人觉得怎么也不像是真的在笑。
陆宇哈哈一笑:“怎么,就说两句话,楚恒先生吃醋了?”
楚恒一愕,虽然不知道陆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于是便又笑起来:“陆将军真是奇人奇语,用辞前所未闻,莫不是学了甚么胡族鸟语?要知道我们乃中原人士,这些胡族玩意,哪能代替正统?”
陆宇想也不想便直接道:“照你这么说,当年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都是一种错误了?”
楚恒一时语塞,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顿时一股火药味在厅中升起。这楚恒之前对自己还算客气,不知为何,在金凤楼挫败焦云客之后,他的态度便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特别是在昨夜比剑之后。
不过自己对他的态度也是带有严重挑衅的成分,因为代姬。
嬴政见他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突然心中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底气,趁着楚恒语塞,干笑一声:“两位不必争执啦,既然都是为君上办事,何必伤了和气呢?”
看来他还以为陆宇也是平阳君的门客。
陆宇耸肩笑道:“可能楚恒先生今早心情不是那么靓,见什么总想咬一下吧。”
楚恒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只是大有深意地望了陆宇一眼,道:“陆将军可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了。”然后拂袖而去。
陆宇到现在还不知为何嬴政看起来这么怕楚恒,心想等他走远,再问一声,却见小嬴政大松一口气,抹了一把汗,对他说道:“这人很可怕,有时君上都要忌他几分。”
又道:“我们说话要小心,他远远就能听到,本王子时常觉得他阴魂不散,随时都会出现在身边的样子。”
陆宇觉得奇怪,从这几句话看出他虽然口说有平阳君的保护,吃的玩的样样俱全,但毕竟他心下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人质,需要看人脸色做事。
这种年龄便要负担起这些,也是苦了这孩子了。
不过按理瞳他并不需要怕成如此,莫非这楚恒做过什么令他害怕的事?
陆宇又试探了几句,哪知他什么都不肯说出来,可能是因为今天才刚认识,这小嬴政对他仍存有戒心,不敢相信陆宇,后来更扯到别处去。
看来还要多花费些时间,让他建立起对自己的信任。当然,也要先证实他身份的真实性。
陆宇没辙,只得回到自己的厢房。
前一脚刚踏出大厅,见那女与另一名婢女又来找
嬴政。
陆宇眉头深皱,又想到这女之前所说的话,此时的嬴政还只是一个**岁的孩子,根本还未发育,让她们如此“摧残”,如何能健康长大?
直到回到自己厢房,这些疑问还是缠绕在陆宇脑中,想了大半日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摸到平阳君给了自己一块通行令,突然想到自己何不出去转一圈,看看这块玩意是否能够通行府内?
这一想就来了精神,于是便尝试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果然还真顺利地出了这重重包围的质子府。那些守卫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见到陆宇举出平阳君给他的那块通行令后,立即恭敬地让开路来。
想起李斯,陆宇便问了几个下人,然后直往李斯在平阳君府的办公处而去。平阳君府有如邯郸城内的一个小型城池,比平原君府大得多,三兜四转,走到脚都酸痛,好不容易找到李斯的“办公处”,却被告知李斯有事外出,扑了个空。
唯一一个能说话的人都不在,陆宇心中有些失望,像无头苍蝇般,无目的地四处乱逛,逛到了园林。
按目前的情况看来,李斯还不知道那座雄伟的殿宇便是秦质子府。
不知道严错方面有没有商议出什么计划,陆宇心中已有个大胆的想法,便是要让李斯代自己与严错的人联系。
陆宇赌的是他日后将成为秦国的丞相,目前在平阳君府不受重用,说不定将会是这次行动中的关键。
另外虞信与章武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应该如何与他们取得联系?难道要李斯一人分饰两边,一边暗下与严错方面联络,一边再和虞信交接?
因为目前自己想与外界取得联系,整个平阳君府里能赌一把的,也只剩下李斯一人了。
想是这么想,李斯目前并不在府中,无法与之详谈,一切都是空想而已。
平阳君府的园林,以一座白玉石门为入口,门前有两尊独角瑞兽,形态各异,显出园林不凡的气派。园内怪石林立,组成一座座假山,环绕着一池,池上又架有木桥,直达中心亭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