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辛脚下跨步,利用腰力,又险险避过陆宇两剑。
此时的陆宇像一头猛兽,丝毫不给范辛有半点喘息之机,剑如灵蛇,连环刺出几剑,顿时变为“螣蛇剑”。
范辛的身法也是了得,身形不断移闪,数次差点被陆宇刺中,都几乎贴着剑刃而过,让人不禁为他捏一把汗。
卫聪与慕氏兄弟更是无法插手,见两人从地席战至厅中,不由暗赞这范辛身法迅如鬼魅,同时又对陆宇过人的臂力和这般凌厉的剑法感到可怕。
陆宇见三十数剑仍然未沾范辛衣衫,不由更气,顿时手中之剑暴出片片白芒,使出威力极大的“鸷鸟剑”。
比起当日在醉兰坊大败荆杰,此时的鸷鸟剑威力更甚,要知道当日的陆宇与荆杰比剑时,这一剑只是小试牛刀,荆杰都招架不住,可见这鸷鸟剑的霸道。
五十剑将过,仍然没有刺中范辛,哪怕划到他那断手的衣袖。
不过范辛已经有些气喘,陆宇的速度之快,是他从未见过,加上他手无寸铁,只能利用灵巧的身法躲避,而且在这种比试速度之下,气力甚为消耗,眼见范辛的身形已经露出迟钝之势,再无法从容避过陆宇那刁钻的剑路。
“停手!”
那是一把略带沙哑的男声。
陆宇的剑,停在了范辛颈前一寸。若拿捏不当,这一剑将直接刺穿他的喉咙。
众人不由大骇,包括陆宇在内。
因为这把声音的主人,正是范辛。
卫聪与慕氏兄弟自然不知范辛是假扮哑巴,此时从他们无比惊讶的面上便可看出。
陆宇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逼得他开了金口。
范辛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要知道我已经数年没有开口,不想今日竟然要开口自保。”
陆宇却知道他是因为手中无剑,刚才对于他是极不公平的“比试”,若他手上有剑,胜负仍是未知之数。
不过打了一架,他的情绪也平稳下来,只是刚得知杀死代姬的凶手,范辛又慢吞吞地在席上写字,这才令陆宇大动肝火。
卫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范辛:“好你个范辛,竟然骗了所有人,个个以为你是喑人。”
范辛苦笑一声,继续用他那把沙哑的声音说道:“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陆宇将破军剑回鞘,头脑冷静下来。见范辛已经开口说话,便催他亲口说出如何得知杀害代姬的凶手是焦云客。
果然如他所想,与平阳君脱离不了关系。
据范辛所说,那晚陆宇离开后,平阳君便“迫不及待”地结束晚宴,与魏明姬去做那见不得人之事。
不料代姬正在魏明姬厢房处,被平阳君撞了正着。略有几分醉意的平阳君竟对她不规矩起来。代姬第一时间向魏明姬求救,却也真被魏明姬所阻止下来。
谁知那魏明姬竟然是为了等待楚恒,将卫聪迷晕之后,便放手不管,任由焦云客对代姬施暴。
而平阳君与魏明姬进行鱼水之欢后,竟然又与焦云客互换,两男两女,倒凤颠鸾,不堪入目。
事后,焦云客便杀人灭口,残忍地将代姬活活勒死。
范辛讲故事并不动听,语气很平淡,甚至很多地方都是简略地带过。
陆宇却听得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是愤怒的颤抖。
据悉,焦云客乃是一个遮不住嘴巴的人,经常与楚恒、平阳君府的其他人分享一些龌龊事情,像李斯也是偷听到他和楚恒谈论起自己的身手。
若非平阳君府的一名下人告假回乡,恐怕范辛也没有机会假扮成运送大米的人,更不可能从他府上之人口中听来的这些了。
暂时并没探听到其它事情,不过这件事对于陆宇来说,却也非常重要。
至少终于得知了杀害代姬的凶手。
而且代姬并不是上吊,而是被活活勒死之后,再假扮成上吊的现象。
魏明姬!陆宇不禁恨起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又问道:“那楚恒呢?”
范辛皱起眉头,说道:“他与平阳君府里的人关系都挺不错,除了迷晕卫聪之外,好像并没有做其它事。不过正因如此,令我反而觉得此人可能是一个极可怕的人。”
陆宇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在那种情况下,亲眼目睹但却能够自制而不参与,这人确实非常可怕,除非那楚恒喜欢男人。
无论如何,一定要除去这两个人,甚至,是整个白虎令的人。
照这么看来,那焦云客可能会容易对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