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所堪比滕家的豪宅。
陆宇心说糟糕,在陈郡这么豪华的住宅,莫不是跟那滕氏也有关系?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而所幸钻进来的地方,看似这家人的花园,大大小小的盆栽,正好能让他够暂时不被人所发现。陆宇生怕给这里躲久,终会给上上下下的仆人撞见,趁着这会还没有人发现他,忙窜往走廊,尽量放轻脚步和压住自己的呼吸声,心想先找个房间躲进去再说。
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摸索,终于给他发现一扇没有上锁的门,也不知是什么人的房间,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没有人,陆宇忙闪进房间里,又把门轻轻关上。
回过身来,房间里的摆设却让陆宇吓了一跳。比起陆宇家里那套一百二十平米的套房,这个房间的占地面积更大。光是那张古色古香的床,便占了整个房间的六分之一,这么大一张床,睡上六七人仍然绰绰有余。床的四个角,那四根直接连到屋顶的柱子,上面雕刻着陆宇叫不上名来的瑞兽,悬吊着类似丝帛材质的帷帐。
床前是一扇木雕屏风,屏风后,竟然是一个近二十平米的浴池。
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放着一个精致的铜香炉,炉里面正燃着某种像是驱蚊的香料,闻着都感觉精神。旁边是两个木箱,陆宇估计那是用来盛放衣服的。木箱上面是一面铜镜,上面还摆放着古代女人用的胭脂一类的东西。
从种种的迹象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豪华房间了。此等豪宅,非富即贵,一切在陆宇眼中看来,都奢侈到了极点,比起滕府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想着,突然门外脚步声由远而近。
陆宇心里暗骂一声,都还没找到能藏身的地方,竟然就杀上门了。情急之下,见到那扇屏风,急忙躲到屏风后面去。
开门声响起。听脚步声,陆宇猜测大概有三人,从轻盈的脚步声,应该还是三个女人。
果然,不多时便听一个女人绵声细语地说道:“你们退下吧,本公主自行沐浴便可。”
声音如泉水般涓涓细流,悦耳动听,当中却又带着一点浪。这是陆宇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另外两个女人口中称喏,然后就听到两人把门关上的声音。
陆宇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这女人怎么才一进门就要洗澡,要是见到自己,必定会大叫,外面的人一听到,还不出大事。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向浴池走了过来。陆宇心一横,等她刚绕过屏风,立即迅速冲过去,一把搂过那女人的腰,另一手紧紧捂往她的嘴巴。
那女人吓了一跳,整个身体不能控制地贴向陆宇。还未发出惊叫,嘴巴已经被他强有力的大手捂住,顿时由于惊吓,呼吸紧促起来,酥胸在陆宇怀中颤抖。两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这陌生男子,生怕他随时要对自己做出进一步侵犯的举动。
陆宇这才看清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
第一个反应便是:长得太像小嫣啦!
世间竟有相貌如此神似的人,分明就是小嫣穿了一身古装!无论细如柳叶的眉毛,还是那深邃的大眼眸,还有那脸的轮廓,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甚至,连圆润挺拔的酥胸,修长纤细的玉腿,竟也像是同一个模具做出来的一般!
陆宇看得几乎都醉了,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唔……”那女子挣扎了一下。
陆宇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而那女子身上的衣物竟然只剩下一条丝质长褂,诱人的身体在长褂里若隐若现,那对酥胸正紧紧地被陆宇压住,因为刚才的挣扎,使得陆宇心神一荡,竟然感到脸在发烧。
感到自己喉咙处有团火在烧一般,但陆宇还是强压下心头的冲动,并轻声地问道:“你是何人?”
此时陆宇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希望她就是小嫣。但观那女子衣着和神色,却又有几分贵族的气息,当下便否定了她是小嫣的想法。又说:“我并无意冒犯,更不是坏人,请你不要大声叫,好吗?”
那女子眼神里流露出可怜的神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陆宇的手才轻轻地放开,那女子立即嗔责道:“你是何人?竟敢闯入本公主寝室?”又低头看了看陆宇还紧紧搂住她,忽然换了一种羞涩的神情,娇声道:“奴家的身体被你勒得生痛呢!”
听到她自称“本公主”的时候,陆宇脑中“嗡”的一声,这才尴尬地松开手,怎知那女子“嘤咛”一声,反而倒进他的怀中。陆宇一时间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女子推开他,瞪了他一眼,嗔道:“人家才一进来就那么猴急,现在却假正经了么?”
陆宇尴尬地赔笑道:“刚才,嘿嘿,刚才只是情非得已,望姑娘恕罪。”
女子轻的捂小嘴,铜铃般地笑了一长串“呵呵”,笑得酥胸颤动,陆宇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笑罢,女子又问:“你是谁?刚才问你,还没回答人家呢。”
陆宇又是一阵苦笑,正想回答她,忽听屋外脚步声又想起。
轻轻地叩了三次门之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美人?”
陆宇大惊,回头见那女子的神情也是有点惊慌,急忙对陆宇指了指床的方向。陆宇不敢怠慢,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翻滚入床榻下。
外面那男子把声音提高了少许,又叫道:“美人?”
只听那女子应道:“奴家正在沐浴呢!”然后听到水声,应该是进了浴池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又轻轻关上,脚步声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那女子又惊呼:“奴家在沐浴呢!公子这么闯进来,被别人见到如何是好?”
那男子轻声笑道:“给人看到又如何?本公子杀了他。”
女子道:“你们男人就是整天打打杀杀!又把我们女人当作货物一样随便送来送去的!”
男子大笑:“堂堂魏国公主,谁舍得把你当作货物来送人?”
女子又嗔道:“你连妹妹都能送人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得的?”
男子道:“若你父王把你许配予本公子,我一定好好对你。偏偏你父王却要把你许配给滕文瓒那个短命鬼!”接着便又听到水声响。
女子惊呼一声,然后又听到嘴唇亲吻的声音。但不到一刻,便传来那女子急促的喘呼。
陆宇听到此处,顿时整个头像要炸开一般,那滕文瓒竟然是…魏国未来的国婿爷?此时滕广瓒已经凶多吉少,那滕氏又把自己当成了对他儿子下毒手的人,若外面这个男人得到消息,再对这个魏国公主告知,自己又变成了杀害她夫君的凶手,那自己岂不是真成了自投罗网的猎物?
原来那滕氏最后说的一句“尔等匹夫可知我儿乃是…”后面“国婿”二字没有说出来,已经气急攻心,恨不得生吞陆宇、章武等人。
早知道他是魏国未来的国婿,自己就不会那么冲动了。
正当陆宇暗忖闯了大祸时,只听魏国公主问道:“适才公子说那滕文瓒,奴家确是不愿意嫁给此人,无奈王命难违,不过以后见公子岂不是更容易了么?”
那男子哈哈笑道:“宝贝儿想的和我一样,但只可惜你的未来夫君刚才已经出事了,恐怕瑞已经在去地府的道上了!”
魏国公主惊呼一声:“怎会这样?”
男子说道:“听说那滕广瓒调戏女子,恰好那女子一行人却是要上门拜访,好像颇有来头,正所谓冤家路窄,在混乱中被人杀了。”
躲在床榻下的陆宇,又觉得滕文瓒的死在这两个人的对话中又显得风轻云淡一般,仿佛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男子又转移话题:“春申君那个色鬼,都不知道是否不行了,都已经快有三个月,我妹子的肚子仍不见动静。如果还不怀孕,恐怕只能另作他算。”
魏国公主娇声道:“你的妹子,不是和你也暧昧难分吗?若春申君那老家伙不行的话,你就自己让你妹子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