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头更低了,声音变得更轻:
“我一进门,新夫人就开始管我要钱,我把府上给的年节赏钱都给了她,她说我偷偷藏了私房,不交家,又叫又闹,追着打我。
我没办法,就去庄子上看我哥……”
青玉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但没有抽泣。
“你爹呢?”
“他就在屋里不吭声。”
“他老婆打你,他不吭声?”
“他没吭一声,也不出来看我一眼。”
“你几岁进的府?”
“小姐,大概是5岁,可能刚到5岁。我记得,当时老夫人说,不要5岁以下的孩子,爹就说我刚好5岁。”
王瑾仪心里1万头草兽,呼啸而过。
这是人吗?自私,先是为了供这个男人上学,前老婆累死了。为了教束修,或者说的好听点,是为了继续奋斗出名堂,又把两个孩子卖了。
虽说身契只是10年。可他也是用儿女换了钱,拿到钱了,自己考上了秀才,不感激两个孩子,也不感激任何人。倒好,又娶妻又添丁。
那道和被卖的儿女说一声儿啊,不说还不让回家,还骗儿女说不在府城。这是个什么东西,反正不是人。
真是不知道,10年身契结束后,这两个被卖了,又为家里赚了钱的人,回家之后等待他俩的,会是什么?
想想王瑾仪就气的牙根儿疼。
小主,
“你哥呢?”
“我到了庄子上才知道,我哥每年结算的钱,都被我爹扣下拿走了。
我哥,除了府上发给下人的衣裳,其余的啥也没有。
其实王家对佃农很不错,每年佃农按租约交租,还一年四季给作一件衣服,地里剩下的粮食,也都归自己留用。
可我爹把大部分粮食都拿走了,剩下的粮食只够我哥自己吃。就啥都没了。”
“青玉,这是你亲爹吗?”
青玉诧异地抬头,狐疑地看着小姐。
“小姐,他不是我亲爹?”
“不知道,我是觉得这不像个亲爹能干的事儿。”
王瑾仪想了想,下定决心后开口。
“青玉,你想过自卖自身,进府为奴吗?”
“小姐,我想的,可我的那份儿身契,在我爹手里,我卖不了自身,我没有户籍。”
王瑾仪想起来了,在这里,能卖自身的,是在官府有户籍的良民,没户籍没法过户,转不了奴籍,(这里是指奴婢,而不是指奴隶。)
王瑾仪正式地问青玉,
“我是你主子,我现在问你,你想卖身进府跟着我吗?”
青玉眼珠都不动地,盯着自家小姐。
“愿意!我就是想留在王家,当个粗使丫头都行。”
“你哥是怎么想的?”
“他有什么办法。”
见青玉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王瑾仪点了点头,还有3年,时间有,应该能解决青玉身契的事。
有了今天青玉的决心,也就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私账,交给青玉管了。
青玉留在自己身边,至于青玉的哥哥,可以帮忙,但要看人家本人的意愿,要是人家就想做孝子,你是谁也管不着啊。
王瑾仪觉得青玉的事儿基本算是解决了。
现在自己身边儿的3个人,奶娘是王家本家,朱玉是在官衙备案的奴籍,跟定自己了,青玉现在基本也算解决了。
身边儿的3人就算都搞定了。哎!穿过来这么久,也算是有搞定的事情了。
但现在自己还急需人手。
倒是不用像欧阳文澈身边儿那些人,那么专业,那么厉害,至少出门儿的时候要有用,不能是一堆还不如自己的人吧!
主要是需要一个能懂自己的助手,朱玉,不行。
朱玉,恐怕怎么也得培养几年,就是行,也得有一段儿时间,可自己每天都非常重要,没时间浪费。
朱玉先做自己的内务主管吧!
至于对外的助手,王瑾仪又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攥成拳,然后一个一个手指伸出来,得找一个帮助自己出书的人,找个帮助自己经营米铺的人,这两个人都很急需。
王瑾仪的两根手指头,这两天反复数,心里的急切上天好像看到了。
奶娘提早回来了。带来了三男两女,一共5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