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小女孩，眼睛看向窗外，天空一点亮堂的迹象都没有，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皱眉，已经早上六点过了。

这天太反常了。

“叔叔。”

小女孩又喊了一声，小手轻轻的扯了扯男人的裤腿。

男人很不耐烦的一把拍开她的手，凶道，“烦死了，谁是你叔叔，一边玩儿去。”嘴里嘟哝，“这谁家的小孩呀，也不看好，到处跑，不知道熊孩子很招人的烦吗？”

什么人呐，这么隐蔽的事情还带孩子来……呃，孩子？

男人顿时就愣住了，低头再看依然扯着他裤腿的小孩儿，在微弱的手机灯光下那张白嫩可爱的小脸显得有些太白了，就连本该是红润的小嘴都毫无血色，咧开嘴笑的时候牙齿上好像有什么黑黑的东西，光有点暗，看得不清楚。

自从得病后，男人爱干净了很多，从邋遢男成功转型洁癖男。

也见不得脏的。

皱眉，“别动，叔叔看看你牙齿上那是什么，小孩子家家的，要从小养成爱干净的好习惯，病从口入，别到时候等生了病，像叔叔这样，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来，张嘴。”

他俯下身，鼻息间顿时一股湿腐的气息，眉头皱的紧紧的，“小孩子呀，要勤洗手，每天都要刷牙，知不知道。”

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不好好教教，这口臭老远就闻到了。

熏人。

小女孩没说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单纯无辜的看着他。

男人抬手，本来想看看小女该的牙齿，却一眼瞅到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沾上了泥土，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

手条件反射的就往她脸上蹭去。

蹭完他就懵逼了。

只见在原来有泥土的地方居然被蹭掉了一块皮肤，露出鲜红的血肉来。

他：……

就见小女孩突然弯起嘴唇笑了，歪着圆圆可爱的小脑袋，很天真的说道，“叔叔，我脸上还有好多土，不信你看呐。”

一瞬间。

之前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脸上突然就被泥土草屑沾满几乎埋住了，黑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一只弯弯曲曲的蚯蚓从里面掉下来，摇摇晃晃的，身上漂亮的花裙子也变得脏兮兮。

像刚从土出来的一样。

“啊！”

男人被吓了个正着，踉跄几步，腿都软了，“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虽然有病，却也是个成年人，竟然被吓得半步都挪不动了。

瑟瑟发抖的看着一瘸一拐朝他过来的小孩儿，眼里的恐惧成了实质。

头发晕。

真恨不得这一刻就晕过去了。

小女孩歪着脑袋，天真纯洁的笑容此时看着竟说不出的诡异，“叔叔，你怕我？”

问道。

男人真是怕得一点都不敢看她，低着头，“是，是，我怕你。”

承认了。

妄图用妥协让小女孩满意，满意了，就可以放过他离开了吧。

就酱。

可他想多了。

就看到地上一双红色满是泥土的小皮鞋，小女孩嘻嘻的笑声仿佛在他耳朵边响起，“你怕我，那你为什么要我的肾呢。”

仿佛是疑问。

单纯又无辜还带着想不通的茫然。

人哪，就是如此复杂。

男人的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你……你是……”

“嘻嘻！”

小女孩依然是笑着的，措不及防的，她撩起小裙子，露出两条泥土斑斑的小腿，还有腹部那一个巨大的洞，洞里黑乎乎的，就像他刚才看到的小孩儿的口中，很黑，什么都看不清。

恐怖。

小女孩眨了下眼睛，说道，“你想要我的肾，那我给你好了。”

说着，小手就伸到腹部的洞里，很快掏出两个暗红的腰子。

“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