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杨奉带着四名披甲护卫就要离去,郭太、程银顿时大急,郭太当机立断,在上首大吼下令:
“杨奉私通西凉军,图谋用我等的头颅去换取高官俸禄,来人,给我擒下这厮!”
入帐之时,各部渠帅、各家人马都带有两到四名护卫,此时经郭太一吼,帐中顿时大乱,杨奉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就带着护卫往帐外冲去,而郭太则派出所有护卫冲过来拦截,程银见状,也要跑出帐外去召集他事前安排的营中人马。
原来,程银虽与杨奉交好,但私底下与郭太所部也有来往,鼠首两端原本就是他们这些北境豪强的求生之道,此次他决定要帮郭太,却是因为郭太许诺,擒下杨奉之后,将杨奉所部的人马调拨给程银统领,加上杨奉以往厚此薄彼的行为,程银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事前为了防止熟门熟路的杨奉生疑,程银没有在帐外埋伏兵马,更不可能出现那种摔杯为号,就从帐后涌出五百刀斧手的情况,因此他刚刚就是要寻机出帐去召集人马,没想到却被韩暹有意无意的行为,给搅黄了行动。
杨奉看见程银也想要抢先出帐,就知道他想要做甚么了,他当先一步,就拔刀朝程银砍去,程银心中一紧,也只能慌张拔刀抵挡杨奉的进攻。
“你竟敢伙同郭太,来加害我!”
杨奉恶狠狠吼道,在杨奉的背后,他的四名披甲护卫,死死挡住郭太的护卫,郭太眼见计划被打乱了,还给了杨奉逞凶的机会,胸中的怒火也是暴涨,他怒斥着韩暹道:
“韩暹,你也要勾结杨奉么?”
“郭帅,我也没料想到是这个样子啊!”
韩暹此时已经被自家亲卫护在身边,他一脸无奈地说道。
郭太冷哼一声,指着还在顽强抵抗杨奉等人,口中吼道:
“那你还等什么,快带人将这狂徒擒下!”
“诺!”
韩暹唯唯诺诺,接受了郭太的命令。有了韩暹带头,其他各家渠帅的护卫,也陆陆续续遵照郭太的命令,指挥亲卫进攻杨奉和他的护卫,杨奉的护卫虽然勇悍,但哪里抵挡得住这么多人,转眼就被砍翻了两个人,剩下的两名护卫只能一名拼死抵挡,一名护着刚刚砍倒程银的杨奉往帐外冲去。
“莫要走了杨奉,死生不论!”
郭太眼见被杨奉冲出大帐,心中大急,程银已经被发狠的杨奉砍倒,他营中的兵马群龙无首,无人调度,怕是一不小心,就要被夺路狂奔的杨奉逃出营去。
他可知道,杨奉帐外还有十六名甲士,营外更有八百精兵。
郭太心急之下,也拔刀在手,跟着追出帐外。就在己方的追击叫喊的人群之中,有一道隐蔽的人影,也悄无声息地向郭太靠近。郭太身边的护卫刚刚都派出拦截杨奉出奔,大乱之际,现下邻近身边的,反而是其他几位渠帅。
“郭贼受死!”
那道人影靠近郭太之后,大喊一声,就藏在袖中的匕首捅向了郭太的腰间。
“啊!”
突遭袭击的郭太大叫一声,往前倒去,他在意识模糊之际向后艰难望去,只见那名袭击者已经被众多护卫砍翻在地。
这边郭太遭袭,那边杨奉则得到了机会,他的二十名护卫一番苦战,已经只剩下了七八名,趁着其他家人马的吸引力被郭太的叫声引过去的时候,他们拼死拥着受伤的杨奉抢到马匹,吹响号角,往营门冲去,寻求己方兵马的接应。
大帐中的这一系列变故,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顿时引起了程银营中兵马大乱。
而营外,杨奉的兵马在来时,杨奉就一再下令,要加强戒备,随时接应,因此他的八百精兵都甲杖齐整,不敢懈怠,听到告急的号角声后,纷纷出动,来到营门接应。
侥幸逃得一命的杨奉,顾不得心中的惊骇和身上的刀伤,连忙下令自家兵马往自己营地方向撤退。而另一边,营外其他兵马也得到了号令,杨奉所部的白波,勾结西凉军,谋害郭帅,人人得而诛之,于是先后都对杨奉所部发动追击,双方在营外火并了一场,杨奉所部虽是精兵,但人数终究是劣势,被打得大败后,只能狼狈加快往自家营地逃去。
而其他各家兵马,因为群龙为首,战胜之后没了后续的指挥,也没有继续追击下去,反而是有的人马,如马玩所部,在乱战一场后就也悄然带着自家的兵马退走了。
在程银营中,程银重伤、郭太遇刺,故而此处虽然要数这两家的人马最多,可眼下却没了首领,自然无法调度。
就只能由胡才、韩暹两人出来收拾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