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忽报城外兵马来(2 / 2)

至于那些城中大姓,犯下重罪的,自然也要下狱问罪,但那些罪行较轻的,却是要小惩大诫,以威势折服他们。

毕竟阎行想要统合绛邑的力量,安定民心和抵御白波贼寇,都离不开城中大姓的相助。

戏志才为阎行完善了掌控绛邑的计划,让阎行的行动十分顺利,因此阎行才会特意在众人面前称赞戏志才的功劳。

戏志才得了阎行的称赞,也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思忖了一会后,又慢慢说道:

“校尉,这县寺是已经拿下来了,但这绛邑却是还没有完全控制,而且,河东郡府那边,也需要早作谋划了。”

阎行点了点头,戏志才说的很对,这一次自己一方在绛邑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连守绛邑长都被孟突当场格杀了,河东郡府那边,就算他们原本想要稍避西凉兵的锋芒,可在绛邑这一件事情上,为了郡府的面子,也不得不下令,派人前来查访了。

与其等人家来查,就不如将绛邑县寺这劣迹斑斑的罪证提前派人递送到河东郡府里面去,在铁证面前,料想河东郡府就算想要徇私,也要衡量再三了。

而除了派人去河东郡府之外,镇守河东的中郎将牛辅的大营,也应该派人前去一趟,河东郡府就算对自己再不满,也不能够将自己这些外兵如何,但如果牛辅听信了别人的毁谤自己的言语,那对于阎行而言,就很麻烦了。

想完这些,阎行开始说道:

“郡府那边,后面让郑多整理完案情卷宗、罪犯认罪供词之后,就可以派县吏送到郡府去。而牛中郎将那边嘛——”

说起牛辅,阎行就想起了那个身边放着兰锜、鈇锧,面色却焦躁阴晦的中年军汉的模样。

牛辅的崇信巫卜,性情乖张,派其他人去他营中,只怕适得其反,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得有经验的周良亲自过去。

阎行随即看向周良,口中说道:

“元善,这一次肃清绛邑残民官吏,你居首功,不过却还是要再劳你去一趟牛中郎将的营中,将守绛邑长范镛通敌献城的罪行向牛中郎将禀报。嗯,这次行事所需的财货还是如同上次一样,你尽管行事,所需财货无需担忧。”

“诺!”

周良上一次因为甘陵一事,就曾经前往牛辅营中,为阎行打前站,用大量钱货打通了牛辅营中的层层关节,这一次再由他前去,可以说是轻车熟路,若不出意外,必定也能够顺利行事。

安排完这两件事情后,今日县寺的事情,也就有了大体的善后了。

阎行看向堂上的其他人,正想着留下部分士卒留守县寺之后,就带其他人马离开。

可他才刚刚下达完撤离县寺的命令,一众士卒还没来得及离开大堂,就又有一名赶来的士卒从外面跑了进来。

“启禀校尉,阎军候遣人来报,城外发现近千骑兵,往绛邑方向而来。”

“哦!”

阎军候指的是驻防城外兵营的阎兴。

阎行听到阎兴派人前来禀报,城外有近千兵马来到,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有些吃惊。

当然,阎行吃惊并不是担心有敌人来袭,白波贼良莠不齐,精锐不多,一经出动,人马都是以上万计的,这前来的近千兵马,不太可能是白波贼。

更有可能,是绛邑原先的驻防兵马。

绛邑除了阎行带来的三千兵马外,原本还有三营驻防的士卒,其中两营是河东郡兵,一营是西凉兵马,他到达绛邑之时,这三营兵马都已经分别开拔前往汾水、九箕山等处,防备临汾、襄陵方向蠢蠢欲动的白波贼寇了。

而阎行驻扎下来之后,也曾派信使前去汾水、九箕山两处询问白波贼的情况,结果派出两处的信使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是三营司马禀报阎行说,白波贼寇似有攻打绛邑之意,他们都在带着士卒加紧布防,以抵挡白波贼可能的进攻。

对于这种原先兵马观望局势的情况,阎行来时也有所预料。不过不管临汾、襄陵的白波贼寇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进攻绛邑,这三营兵马屯扎在汾水沿岸和九箕山,对一心筹划肃清县寺残民官吏的阎行来说,也是少了一些可能潜在的掣肘,算是有利无害的了。

只是眼下自己才刚刚肃清完县寺的残民官吏,就有原先的兵马赶回来了,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意的。

这三营驻防兵马,原本是驻防在绛邑的城外兵营中,那想必和县寺中的范镛等人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联系。

那他们中的一营兵马在此时回来,也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是来早,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