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不过中人之才,所行之事有何不明白的。若非你们贵舅甥网开一面,我阎艳哪有今日,说起来,还是幸亏了你们啊!”
听到眼前这个曾经的俘虏不仅脱离困窘,还已经知道自家的不少事情,徐琨眼中异彩连连,他冷笑说道:
“君所知之事不少,那么这一次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是奉我舅父之命,前来拔擢你为军中假军候一事了!”
汉军军中的军候一职,也就是军曲侯,秩比六百石,虽然因为阎行是初来乍到,不能任为正职,只能试之以假军候,但已经算是军中的中层军吏了,和在联军中私相授受的军候一职绝不可同日而语。
阎行也不隐瞒,他通过周良的渠道也已经多少知道一些内幕了,知道自己的杀身之祸已经解除,当下笑着点点头,说道:
“还是要多谢徐校尉与徐君相助!”
“罢了,要谢就谢李参军吧,我不过一个传令之人,有何可谢的!”
徐琨摆摆手,装作一副事事与己无关的样子。只是想到这头潜伏爪牙的猛虎以后就会来到自家舅父的麾下和自己共事,再想到之前的那些战场厮杀结下的瓜葛,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有心要试探这头猛虎内心是否已包藏祸心。
他叹了一口气,故作感慨,目视阎行感慨道:
“君真乃凉地之英才,草莽之豪杰,以羸兵出奔,矛弓兵刃不过数十,果腹之粮不足三餐,旬月之内,声势复起,招募流亡,破邑枢户已是常事,又不爱财货女子,胸襟实超常人。琨试想,他日君若得驱三千虎贲,这天下还有谁能挡!”
面对徐琨逼视的目光和诛心的话语,阎行干笑几声,脸上神情依然未变,他摇头笑道:
“诚如君言,那艳用兵之能岂非天下第三了!”
“此言何意?”
看着面前这个在自己的试探下,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的魁梧汉子,徐琨则显得一头雾水,自己故意以大言试探于他,他不急忙出言辩解自清,反而坦然说到他用兵才能天下第三,这真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徐琨有些迷惑的样子,阎行笑了笑,大声说道:
“艳先败于君家舅父之手,后又受擒于君,若是诚如君言,艳提三千虎贲,天下难挡。那君家舅甥二人岂非天下用兵翘楚之一二,堪称天下之无双也!”
徐琨闻此妙语,眼光中的锐意渐渐消失,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番,突然齐齐放声哈哈大笑,声震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