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很安静，不会说话。

苏青鱼观察它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痕迹。

和上次一样，苏青鱼并没有乞讨，而是去观察马戏团之外的环境。

她发现，外部的城镇区域并不大，那群行动迟缓的豆面人在遇见同类时，会停下来说话。

有趣的是，因为它们都只长着嘴巴，所以各说各的。

只有遇见人类，它们才会停止说话，然后向人类提出要求，在被人类拒绝到第三次之后，张开嘴巴愉快地进食。

黑熊想来蹭苏青鱼，它表现得太过于乖顺，像是被彻底驯化。

而自从苏青鱼知道熊皮之下是人类后，她对这些动物就起不到亲近的心思。

那黑熊见苏青鱼只是在街道上面闲逛，便扯着绳子跑到路中央，自顾自的开始表演。

它将自己的爪子在水泥地上面摩擦，直到鲜血渗出，它发出痛苦的哀嚎声，然后用鲜血在地上作画。

很快，它的表演吸引出一群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豆面人。

这些人就是前往马戏团观看表演的豆面人。

他们体型巨大，沉默又温顺，圆圆的脑袋上只有眼睛和耳朵，没有嘴巴。

【红苹果马戏团】规则（上）第七条后半部分。

【长着眼睛的人比较害羞，他们藏在暗处。

他们喜欢看演员出丑和受伤，为了顺利讨要到钱财，学徒可以挑选一名动物在街道上共同进行表演。

切记，请看好你挑选的动物，不要丢失。】

当黑熊表演的时候，他们会伸着脑袋，每当听到黑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时，他们就会愉快地睁大眼睛，耳朵竖起来，亢奋地扔出冥币。

而冥币越多，黑熊表演得越用力。

“够了。”苏青鱼扯了扯锁链，不让黑熊再继续表演。

黑熊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它抬手血淋淋的爪子，爬到苏青鱼的身上。

它很委屈。

苏青鱼把地上的冥币捡起来，软下声来对黑熊说：“今天的已经足够交差了。”

黑熊听到这些话，才有了点精神。

在回马戏团的路上，苏青鱼看见河边种着柳树，挂在胸口处的公羊项链发出炙热的温度。

她越往柳树的方向走去，项链的温度就越高。

这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