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工厂区的围栏外看似随意地堆放着很多设备箱和路障,几辆货车停在正当路上,把进入工厂区的道路挤成了一条小巷。右护法派了个人去前面探路,那人双腿抖得厉害,一步都迈不开。右护法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怂包,你要是不敢去,本堂主现在就毙了你。”
在右护法的威胁下,那个倒霉蛋只好挪着步子向前一点一点探路,一不小心被设备箱拖出来的电线绊倒,平展展摔在地上。
“卧倒!”右护法以为又中了埋伏,大喊一声马上趴倒。他身后的喽啰兵们紧跟着趴下一片。
探路的人缓缓爬起来,继续挪动脚步,费了好久才走到了工厂区的围栏大门处。
右护法见他已经通过了那些障碍,确认其中没有炸弹,爬起来带着队走了过去。
围栏大门虚掩着,右护法飞起一脚踹开大门,哐啷一声响,他后面跟着的人立马卧倒。“一群废物!怕什么!”右护法大骂道。
那些喽啰兵还是等了一会儿,没发现情况,这才爬起来继续跟着右护法走进工厂区。
在他们身后,挡在路上的货车无声无息地挪动了位置,封死了围栏外的障碍小巷。
原本开阔的工厂区经过反抗军的一番改造,利用带刺的铁路障在高低错落的厂房和大型露天设备之间围成了一条条小路,把整个区域分割成小块,每个小块布置了数名枪手隐藏在建筑中,然后故意留出一条蜿蜒曲折的“大路”通向深处,只要闯入的敌人踏上这条路,死神就在他们头顶上刷业绩了。这是反抗军的第二道防线。
右护法急于抓到白参参,闯进工厂区后没有多想就踏上了这条死亡之路。走了几十步之后心里突然感觉不对,举起手臂向后一挥,示意部队停下,然后他的部队再一次全体趴在了地上。
这次他也懒得骂了,伸手揪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兵的耳朵提了起来,往前一送,叫那个兵走在他前面。他的部队再一次爬起来,弓着身体躲在他后面。
等右护法的最后一个兵踏进埋伏圈,反抗军的陷阱机关准时启动。右护法觉得旁边有一阵风吹来,心说不好,连忙侧身躲避,一支锋利的铁矛不知从什么地方弹射而出,擦着他的防弹衣飞了过去。他后面的喽啰兵们就没这么好运,当即被扎成了一排糖葫芦。紧接着,更多的铁矛向他们射出,他的队伍方寸大乱,许多人不顾一切地四散奔逃,试图推开挡路的层层路障,拼命想要逃离这条死亡通道,双手却被铁刺扎穿,鲜血直流。
“趴下,都趴下!”右护法大喊道,“该趴的时候都傻了吗?”
听到呼喊的喽啰兵们连忙趴在地上,眼看一支支铁矛从头顶呼啸而过,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右护法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看似宽敞的大路,周围都是厂房建筑和重型机械,很容易隐藏致命陷阱,说不定还有人在里面准备打他们的黑枪。旁边被铁刺路障挡住的小路和狭窄通道,两边反而没有可以埋伏的藏身处。
他正在盘算着怎么杀出去的时候,队伍的尾部方向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他抬头望过去,果然看到数不清的枪弹从大路两边建筑的高处射出,队伍尾部又是一片混乱,喽啰兵们抱头乱窜,到处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躲闪不及的就被击毙在大路中间。
伏击的枪声响响停停,右护法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刚才那数不清的枪弹只是一种慌乱情绪下的错觉,实际上只有五六支枪在对他们射击。果然,残党的武器并不充裕,这一波伏击与其说是想要射杀他们,更像是在驱赶他们继续在大路上向深处走。不行,不能上当!右护法指着一处路障再次呼喊起来:“你们快去把那个路障推开!”
“堂主!那上面都是铁刺,没法下手啊!”一个小兵说道。
“没脑子的废物,把那些死了的垫上去!”右护法骂道。
几个小兵看看右护法,再看看刚才被铁矛扎死的尸体,最后看看后方被枪声驱赶着奔逃而来的兄弟们,犹豫了片刻,还是听从右护法的指挥,抬了两具尸体垫在路障的铁刺上,强行推开了路障。
“快跟我走!”右护法挥着手枪指挥道,他的队伍蜂拥跟上,从路障的缝隙钻进了狭窄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