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瑰的语言天赋给唐玉蜓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他忍不住想给她点个赞,但转念一想不对,她说墨兰是密探,是什么意思?
“你胡说!”唐玉蜓说。
“我是不是胡说,见到她你自己问好了。”宋琪瑰凑近他,挑衅地说道,“就是不知道你打不打得过她的同伙。”
她这种态度,唐玉蜓必然是非常反感,但是她突然凑这么近,樱红水润的嘴唇看上去颇有些性感,身上好像还香香的,也就没那么讨厌了。
“什么同伙。”唐玉蜓盯着她的嘴唇问道。
“现在给你个机会,跟我去抓墨兰,抓到了,证明你没参与她的行动,你的罪名就可以一笔勾销。”宋琪瑰说。
“我要是拒绝呢?”唐玉蜓说。
宋琪瑰站直身体,把头向旁边一偏,冷冷地说道:“不想去也行,你就在这儿等我把她抓来,到时候送你们夫妻在地牢团聚。”
唐玉蜓向她的额头看去,被他砸的那个红印还没完全消肿,从侧面能看到一个明显的鼓包,跟她那副臭屁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反差。唐玉蜓没憋住,噗哈哈哈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宋琪瑰被他突然的笑声搞得有些生气。
“没什么,我可以跟你合作,”唐玉蜓捂着嘴说,“如果你能帮我找到墨兰,我谢你都来不及。不过我的那些武器得还给我。”
“给你十分钟,楼下见。”宋琪瑰气冲冲地说。她抬手抹了一把脑门的红印子,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涨得通红。她朝蓝衣男摆了摆手,然后走出了房间。
她从侧门走进堂主的卧室,白参参正在练养生气功,喇叭的声音开得老大。
“堂主,他同意跟我们合作了。”宋琪瑰说。
“很好。不过我觉得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身手利落还私藏武器,想必在做维修工之前肯定是个练武之人,我有意招揽他入伙。既然你跟他交过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白参参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字马伸得笔直。
“啊?我……没把握。”宋琪瑰对堂主的新任务感到意外。
“借着这次合作,多接触接触,多了解一下他这个人,相信你没问题。”白参参说。
“遵命,堂主!”宋琪瑰向白参参行了个礼,退出门外。
宋琪瑰走后,蓝衣男取下唐玉蜓身上的电极,再递给他一个布包。唐玉蜓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是他的刀和十支梅花镖。黑衣男解释道,火枪在城内禁止使用,现在还不能给他。
唐玉蜓心想在这里久留也解决不了问题,既然这个“专职杀手”宋琪瑰说她知道线索,不如就跟着她去找找看,路上留个心眼,一旦情况不对就立马制服她,反正她打不过自己。于是他带上装备,随蓝衣男乘电梯下楼去了。
来到大楼的一层大厅,刚好是早上六点,鱼阳城已到了白天。宋琪瑰在大厅等他,她换上了一套浅色带污渍的套头兜帽衫,一条工装裤,脚上一双结实的皮靴,甚至在脸上涂了些油迹,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维修工。
“你怎么还穿这个,怕别人不盯着你看吗?”宋琪瑰看着唐玉蜓的一身古装说。
“我没带别的衣服。”唐玉蜓说。
宋琪瑰把看守大门的小兵叫过来,让他脱下外套给唐玉蜓。小兵看了一眼唐玉蜓,又看看宋琪瑰,不情愿地摘下防弹背心,脱下夹克衫递给唐玉蜓。
唐玉蜓把夹克衫套在外面,遮住自己的古代装束,再把刀藏在衣服里。宋琪瑰打量了一番,伸出手指在自己脸上蹭了点油污,抹到唐玉蜓脸颊上,说道:“凑合吧。”然后带着他走出烈风堂大楼。
唐玉蜓跟在宋琪瑰后面走着,刚才被她涂油污的时候愣了一下,那手指的触感细腻又温柔,完全没法跟昨晚手持利刃目露凶光的女杀手联系起来。
越是漂亮女人越难以看透,唐玉蜓告诫自己,要牢牢记住宋琪瑰真实身份是烈风堂的杀手,不管她打扮成什么样都改变不了。
“咱们去哪?”唐玉蜓问道。
“谁跟你咱,别套近乎。”宋琪瑰明显还在气他笑自己脑门上的印子。
“您要去哪?”唐玉蜓故意换了个恭敬的语气。
“去见一个眼线。等会你不许说话,只能在边上看着。”宋琪瑰说。
接下来的路上唐玉蜓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跟着宋琪瑰。他从自己的角度紧紧盯着她,时刻对她加以提防,搞不好这个女人为了达成目的随时都会刺他一刀。
鱼阳城的舱体内有一条贯穿两端的大路,将城区大致分为东西两区,离大路越远的区域环境越差,包围着居住区的垃圾山脉连绵不绝,在座座垃圾山之间隐藏着数不清的小路和碎砖烂铁皮搭成的棚子,有相当数量的人隐藏在这些小棚子里。
他们钻进东区后街,踩着小路钻进迷宫一样的垃圾山深处,在一座小棚子门前停下。那座棚子门前的地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圆形图案,圆圈正中间画个甜甜圈,样子就像被削平了两极的废地球,圆圈上有太阳月亮,还画了几个星星,整个图案内部有火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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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琪瑰示意唐玉蜓在原地等着,她敲了敲棚子的门,钻了进去。唐玉蜓就在棚子外面继续研究地上的图案。他想起在他家那片叠楼的后街经常有几撮烤火的人,火堆附近似乎也画着什么图案。
棚子里好像争吵起来,双方都讲着翻译芯片识别不出的奇怪语言。不一会儿,宋琪瑰一脸气愤钻出了棚子,她看了一眼唐玉蜓,没有说话,只顾自己拔腿就走。唐玉蜓默不作声跟着她继续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垃圾山里上下攀爬,穿过一个街角,走到了主路上。
气氛死一般宁静,宋琪瑰忍不住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啷个不开腔?”宋琪瑰扭头对唐玉蜓说了句他的方言,然后迅速转过头去。
这句话让气氛缓和了一点,唐玉蜓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他看着宋琪瑰的后脑勺说:“我在想,为什么你会说我的话,还说得这么自然,难道你也是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