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小房间里只有一盏红色的预警灯慢慢闪动,房间的四面都是铁板墙,房顶的圆形舷窗透着茫茫宇宙的点点星光。太空牢房内必然享受不到人造重力带来的舒适感,唐玉蜓在这间铁板牢房里面漂浮着,纳闷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尊神,才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就在昨天,他还快乐地驾驶着球形维修船在导航塔附近捡飞石,完事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再有一天就可以跟工友交班,然后回家和老婆团聚了,结果等来的不是工友,而是一艘黑黢黢的大飞船,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大汉见了他并不说话,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搭,一股麻酥酥的电流贯穿他的全身,人立马断了片。再醒来的时候,他就被抓到了这间牢房里,周围只剩下四面铁墙。
刚开始他还向门的方向祈求、大喊甚至咒骂,但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只好任凭身体漂在空中,想着自己被抓过程中的种种细节,作为一个从古代穿越至此的修理工,日子一直过得平平常常,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事值得对方派大船来抓他。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再过一会儿,交班的工友就会过来,不知道她发现导航塔附近停着这么一艘不祥的大船会怎么想,难不成也会被那些蓝衣人抓到这里来?
他试着用太阳穴上植入的芯片呼叫工友,没有应答。他又呼叫了在太空城“鱼阳城”里的朋友,还是打不通。看来这里面通讯信号被屏蔽了。
红色预警灯亮起,舷窗里映出唐玉蜓的影子。舷窗里那个身高176的男人,乌黑的头发整齐地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两道浓密的眉毛紧锁着,眼睛无神地瞟向窗外,太阳穴上植入的银色芯片反射着暗红的灯光,刀刻般的高鼻梁下面是棱角分明的嘴唇,身上穿着工头派发给他的深蓝色紧身连体工作服,光滑的抗辐射面料勾勒出健壮胸肌和宽阔臂膀,显示出一具常年习武的身躯。
就凭这副身板,怎么可能一直被莫名其妙的关着,一定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牢房里响起一个声音。
“,到审问室去,有人要问你话。”那个声音用编号叫他。
唐玉蜓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原本光滑紧致的工作服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印了一串皱巴巴的编号。
“敢问这位大人,在下犯了什么罪,要劳烦大人如此大动干戈?”唐玉蜓小心地问道。
“……间谍罪。”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回答说。
啊?我一个天天捡石头修机器的维修工,上工的时候话都说不了几句,何德何能犯下间谍罪?唐玉蜓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懵比了。
“这位大人,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在下只是区区维修工……”唐玉蜓辩解道。
“就你这说话的方式,就很可疑。别耽误功夫,赶紧去审问室。”那声音不耐烦地说道。
唐玉蜓这才想起来朋友曾经跟他说过,在外面要讲当今世界的标准语,不然会被怀疑。
“说笑的说笑的,肯定误会了,我这就去。”唐玉蜓赶紧说。
嘎啦一声,牢房的门打开了,同时人造重力突然开启,唐玉蜓重重摔在地上。
“格老子!”唐玉蜓心里暗暗骂道,他爬起来走出牢房,门外是黑洞洞的走廊,沿着走廊两边是一个个牢房的铁门,每个门头上都有一盏预警灯。借着那点微弱的灯光,他看到这里一共有大约20间房,走廊的一头是打开的电梯门,另一头是封闭的。
他走进电梯,电梯带着他向上运行。他在心里默念着上行的楼层,一层,两层……大概到第五层时停了下来。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一间宽敞明亮的白色大厅出现在眼前。
“,走到中间的方台上。”大厅里响起另一个声音。
唐玉蜓按指示走到大厅中间的一个四边有围栏的方形台子上,四周虽然空荡荡的,但他总觉得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我请问一下,各位大人究竟是什么人?我这不明不白的就被抓来了,总得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唐玉蜓向空中问道。
“我们?是有权审你的人。”那声音说,“你只要回答问题就可以。”
看来直接问没什么用,唐玉蜓便不再追问。
“8月12号你在哪里?在干什么?”那声音问道。
“我在导航塔附近,驾驶维修船清理附近空间的碎石,给导航设备做日常维护,期间向两艘要到鱼阳城去的飞船发送导航信标,还有一小时吃饭,七小时睡觉,然后就被你们抓来了。”唐玉蜓说。
说完之后,他脚下的方台亮起绿灯。这玩意居然是测谎仪吗?他心想,后面的问题得多加小心才行。
“那天你老婆在哪里?在干什么?”那声音又问道。
咦?平白无故问起家事来了。唐玉蜓心里直嘀咕,但还是照实说道:“我这工作要一连干半个月,中间不回家的,我老婆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给她打过电话,她应该在她的古董店里忙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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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台亮起绿灯。
之后那声音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无外乎问他收入多少、他老婆的店生意如何、客户都是哪里人,他都一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