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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索恩先生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什么意思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没签当年那份协议。您应当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这儿办学校的,我现在上头也有人了。”
“这没错,”齐尔德迈斯微微觉得有点儿好笑,“莱诺克斯夫人相当有钱,而且这女人很会做生意。可她也跟索先生似的和内阁大臣人人有交情吗?她有索先生影响力大吗?别忘了当年的魔法师学术协会,埃文先生!别忘了他是怎么毁了人家的!”
齐尔德迈斯等候片刻,见谈话不太可能继续,就大步往马厩方向走去了。
五分钟后,他骑着一匹棕黑大马回来了。斯刚德埃文先生还跟先前一样站在那里,双手抱臂,对脚下路石怒目相向。
齐尔德迈斯低头看着他:“事情到了这地步,我很遗憾,先生。可毕竟一切都还在,不是吗?这房子适合办学教魔法,也就适合教别的。光看我外表您可能看不出来,其实我是个好人,高官权贵里面相熟的不少。您另办个学校教别的,等以后我听说哪位老爷太太给家里小公子找学校,我就让他们往你这里送。”
“我不想办别的学校!”斯刚德斯耍起了性子。
齐尔德迈斯歪嘴一笑,骑着马离开了。
斯刚德埃文先生去了巴斯,将目前的困境汇报给他的女东家。莱诺克斯夫人听了以后怒不可遏——这人她从来没见过,就敢对她指手画脚,教她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她给索先生去了封怒信,没收到回音。然而,她的钱庄主、律师以及其他产业的合伙人却纷纷收到了莫名其妙的来信。写信的都是一些他们认识的大人物,都在信里旁敲侧击、含沙射影地抨击斯刚德斯的新学校。莱夫人的一位钱庄主——一位好跟人争辩、顽固不化的老家伙——竟自(在下议院的大堂里)公开表示疑议,问约克郡的一所魔法师学校跟他能有什么关系。此举甚不明智,在场好几位先生太太——索先生的朋友——全都从他那家钱庄撤了股。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在亨太太的客厅里,斯刚德埃文先生双手抱头,唉声叹气:“就好像有个恶魔一样的坏运气打定主意要折磨我,先把好东西摆出来给我看,只为再把它们一股脑儿从我眼前夺走。”
亨太太同情他,嘴里啧啧有声。她拍拍他的肩膀,把索先生狠狠数落了一通。在过去的九年里,她一直都是这样安慰自己丈夫和埃文先生的:她说仔细想来,索恩先生这人稀奇得很,满脑袋古怪念头,她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
“为什么不给阿什福德先生写封信呢?”亨先生突然说,“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斯刚德埃文先生抬起头来:“噢!我知道阿什福德先生和索恩先生已经分道扬镳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让他们为我的事起争执。”
“净说傻话!”亨先生大声道,“最近几期《当代魔法师》你还没读吗?这不正是阿什福德最想看到的嘛!——挑诺式魔法的一些基本原则来公开抨击,以此推翻他整个理论体系。相信我,他会感激你提供这个机会的。你知道吗,斯刚德斯,我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好!”
斯刚德斯也这样以为:“让我先问问莱诺克斯夫人,假如她觉得可以,我一定按您说的办!”
莱夫人对近期魔法事件知之甚少。乔纳森·阿什福德她只知其名,并听说他似乎和威灵顿公爵模模糊糊有点儿什么关系。不过,她立马就让斯刚德埃文先生放心,假如阿什福德先生讨厌索恩先生,那她就会大力支持阿什福德先生。于是,在12月20日那天,斯刚德埃文先生给阿什福德写了封信,检举了吉尔伯特·索恩对望穿堂魔法师学校所做的一切。
可惜,阿什福德非但没有速来替斯刚德埃文先生撑腰,他连封信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