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沐之知道秦颂的要求之后,胸口一股火气油然而生,他便是知道秦颂不会这么轻易帮他,黄鼠狼给鸡拜年,除非是见了鬼了。
“他这是欺人太甚,还是以为们沈家没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吗?”
沈沐之对秦颂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好感,更不用今后要与他联手,他宁可不用。
“话也不能这么说,如今他手底下的兵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加上老侯爷在世时的威信,还有朝中他有多少人脉,加之秦家与兵部侍郎结亲,这样一来,用兵调遣更加容易。”
沈沐之对秦颂有偏见都是因为感情的事情,但是秦颂的才华确实是不能忽略了,如今他做的这些事,哪件不是为了今后做尽了打算。
他不甘心放过任何一个人,如今兵部、礼部哪里没有他的人,包括陛下的后宫都有他的妹妹,他算得太准,安排的也都恰到好处,兵符也攥在他手里,这么一个人让他也不禁佩服。
如今他的三弟媳的母家左家在雍州要地当差,他四弟媳的夫家也是行商的,虽然家世不好,可商人到处行商,跑的地方多,还有什么消息打探不到,跟他合作也是无可厚非的。
“没了他我们这条路能走多久,沐之,你有好好想过吗?如今是也只有依附着提他,你不能在意气用事,文家那孩子都已经想清楚了,你怎么还没转过弯来?虽然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可我看她是真的安心待在侯府,那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就算是没有秦颂,你觉得你与她之间还能回到过去,你如今也不是那个只会读书的百姓顾沉轩了,你是沈沐之,你更是朱玺。”
老将军这些话很现实,沈沐之又何曾不知道,只是现在他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秦颂的“好意”。
“父亲,过去的事情我也早放下了,祖父不用再担心我会与她如何,只是要与秦颂联手,我还需考虑。”
老将军什么都明白,沈沐之在本事上与秦颂相比还差了手段和谋划,可他最是心软心善,恰恰是这点,他如今才会选择安于现状。
不过如今可不是以前,今后也容不得他这么仁慈,对于储位之争,一向是残忍的,与秦颂联手这边是一个兵不血刃的好法子,要牺牲的人也比其他法子好。
“祖父给你时日好生想想,但是祖父要奉劝你一句,人这一辈不止有儿女情长,还有宏图伟业,你不可再被男女之事耽搁了。”
老将军说着就要起身,沈沐之也起身搀扶着老将军进门,走过那扇破败的堂屋门。
沈沐之就看见墙上挂着的属于自己亲人的遗物,那些都是自己叔叔伯伯留下的。
他的目光骤然一缩,扶着老将军的手一缩收紧了。
老将军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些遥远的岁月逐渐清晰起来,有过温馨也有过痛苦,每次看到心里难保不会难受,但是他还是选择将这些东西摆放在这里,就是要日日告诉自己,沈家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值不值得。
他指着挂在墙上的狼牙,记忆好似也回到那个时候,他缓缓道:
“这是你小舅随人上山,与一匹饿狼厮杀,从饿狼身上打掉的,那时他十八岁了,长得人高马大的,恶狼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拿下恶狼的犬牙便来我身边邀功,那时我心里是真高兴,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才发现他长得竟然比我还要高出许多来。”
老将军说这些的时候,目光都是欣慰与自豪,那是他最小的儿子,自小在边疆出生,在边疆长大,尸首也在边疆埋着,那是他曾经最骄傲的儿子,可如今只剩下一个牌位能带回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