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也上了海船,启航返回浮阳寨。
这次回程中的海面有了些风浪,李清照显然是开始有了晕船的反应,呕吐得甚是厉害,小脸也变得惨白。
秦刚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直紧握着她的小手,看她呕吐得实在厉害,实在没办法了,竟然哼唱起一首颇为怪异的歌曲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
李清照虽然已经吐得非常地难受,但是也被他唱的这极其浅显直白的歌词所吸引,却是软软地躺在他的怀中微笑着细听不语。
唱完了这首歌后,秦刚看着李清照苍白的小脸,心疼地说道:“再忍一会儿,很快就要到浮阳寨了。”
听了这话,刚刚闭起双眼的李清照却是一下子睁了开来,她轻轻地用气息说着:“徐之,我倒情愿浮阳寨还有很远很远的路程,如此这般,我便可以一直躺在你的怀中。”
“小傻瓜,你都吐成了这样,须得尽快回到岸上休息。这海船的颠簸,只能是慢慢多乘坐几次才能适应,必须要及时恢复才行。”秦刚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却是他当时在京城中曾想过又根本不敢有过的举动。
却不曾知,经历了这次难忘的行程之后,他们俩人之间却是可以走得如此之近。
“算算日子,京城的家里人差不多再过两三日便要到沧州了。而我这次随他们回去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于你。”李清照此时却不得不提起了这件伤心之事,眼中的泪水却是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清娘。”秦刚心里一阵激动,突然下了决心说道,“如果这次你家中来人,我便托他们带话给你父亲,只要他不示反对,我便在京中委托有名望之人去你家提亲如何?”
“啊?”李清照听了后,明显地身子一僵,若放往日,她对这样的话自然是害羞得不知如何回应才好,再怎么也会先是斥责秦刚这是说的什么莽撞之话,她岂会如此轻易地就会同意将自己嫁给他了呢!
可是,这两日,她早就将自己代入进了所谓高丽长公主的身份里,却是与秦刚已经有了私订终身的约定,所以此时听闻这“提亲”一事,竟然却是在心中一下子多了几分期待。
“只是,我爹爹他心中对你似有成见。我担心此事难以成行。”李清照不无忧虑地说出了她的担忧。
“那没关系。万事开头难,我总要先说出我的心意!”秦刚紧握着她的小手中,传递得不仅仅是可感觉到的温度与热量,更有他坚定无比的信心,“先有第一次,一次不行我就提两次!我总是要向他表明出我是真心爱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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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死人了,我不听!”李清照毕竟还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儿,猛然听到了“爱”字从秦刚的口中说出,禁不住地往他的怀里钻去。
秦刚的此时,竟也痴了,若不是担心清娘的晕船症状,在他的内心,也是期待着这段的航行,可以无限地延长,甚至永远地不要结束。
事与愿违,从天津到浮阳的行程很快,甲板上开始忙碌着开始进行进港并靠上码头准备的水手们的大声操作,终于还是提醒了他们。
沉浸于难得的幸福之中的两人立即相互松开了双手,再各自站了起来,李清照的脸上腾起的红云久久不能消散下去。
秦刚也随手掩饰地忙着去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让她赶紧喝上几口,调整一下状态。等到船只进了港,接下回到了陆地上,只需要休息一会儿,就会很容易恢复正常了。
上岸之后,安排好李清照休息了之后,秦刚直接去召集起水军将领,对于接下来将要实施的行动进行具体的部署:
只要耶律宁将他们商定的调查结果报回去后,基本可以预计到的便是:在下一次的战马交易之后,耶律郭三必然会有所行动。
只是,对于秦刚而言,那批战马可是他用足额的流求粮食交换而来,运出天津港之后,无论是被其监视、还是直接被其拦截,都是不可接受的。因此,必要的准备与反击是必然的,同时,这也将会是他们给予耶律郭三——这个在南京道存在的最大麻烦以狠狠教训的最好时机。
“还得要让辽人好好地明白,在大海上,可不是由他们随意作主的地方!”
大事议定,水寨这边已经安排好了马车,让他们一路回到沧州。
也算是回来的及时,第二天一早,居然就得到了通报,京城来接清娘的人已经到了沧州城外,而且来人竟是李清照的三舅王仲琓。
原来,李清照离家出走之后,家里是乱作一团,这李格非虽然是当家的事主,但是关心则乱,一下子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李迒是知道阿姊的去向,但他人小鬼大,当然不会自己主动去说,倒是把自己的父亲在家中急得团团乱转。
好在王氏虽然自己也想不出办法,但能叫来自家的兄弟。王仲琓作为李清照还在京城的娘舅,这个时候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王仲琓先是提醒李格非,女孩子家还未出阁,这种离家出走的事情,不宜大张旗鼓,以免日后生出麻烦,立即先对外宣称是让她去了山东老家。
在官场上,让李格非在开封府衙中找几个相对靠谱又守得住话的同僚,悄悄地把话递了,让他们帮着在京城各处城门那里找找线索。
在私下里,好歹王仲琓多生了几个儿子,表妹出了事,几个表哥各自带了人立即出动在京城里四处寻找。
这一番安排下来,倒是让李格非夫妇俩人稍稍心安下来。
倒是王氏此时才开始不住地抹了眼泪埋怨:“这清娘平时都是被你宠溺惯了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婚姻大事,虽然最后都得是要听父母之言,但你对她,总得要慢慢商议着、劝说着才好,你就这么直接地一讲,以她那脾气,还不指定就是要生出这些事来么?”
“此时说这些,又有甚用!”李格非也是悔恨不已。
“依我之见,只要她回来,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