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里的人说,他们一路走得太辛苦,一定得要请秦修撰亲自去迎接才肯进城……”那士兵边说边偷看着秦刚的脸色,见其惊讶之色一起,赶紧补充说道,“当时小的就训斥了他们,我家修撰是何等的身份,他们又怎敢就……”
“那么多废话作甚,本官这就去迎接!”
秦刚没有理会那两个被说蒙了的士兵,一边朝外行走着一边心想:能够出言要让自己出城迎接的人会是谁?就算是袁夫子也不至于啊!难不成是乔山长亲自过来了?
看到州衙门口就有两匹马,应该是城门口士兵骑过来的马——虽然天津墟寨的马市交易还未正式开始。但是,由于上回李宁一运来了一千多匹骏马,已经让新沧军的骑兵尽数都换上了这些好马,而原先军中淘汰下来的那批驽马,倒也依次换到了沧州的州衙各个部门,甚至有一些还可以放到市场上进行交易,从而让城里的出行也变得便利了许多。
“本官先骑一匹过去!”秦刚对守门的衙役说了一句,便上马疾驰而去。
身后,他的一名贴身亲卫一时之间也来不及去马厩牵自己的马,也拉过另一匹马,翻身上马并说,“这匹先被我用了,让他们走过去吧!”
两匹马很快便穿过了城中的中央大道,疾驰至南城门外。
出得城来,秦刚骑在马上,开始环顾四周,还没待他看清菱川书院的车队在哪里之时,就听得一阵清脆银铃般的声音,并伴随着欢喜的笑声而响起:
“我哥来了!我哥真的来了!哈哈哈,我赢了!我全赢你们了!”
秦刚听得却是心头一喜,扭头一看,一阵风似地跑来的,不是秦盼兮是谁?
原来,放出大话要他这个六品大员亲自出城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个嫡亲的妹妹。
秦刚翻身便下了马,一把拉住跑过来的盼兮双臂,大笑道:“怎么是你过来的?”
“为什么不会是我呢?”秦盼兮跑了过来,原本还想像小时候一样,跳着攀到哥哥的身上,但是此时却是因为哥哥身上板板正正的官袍,左右倒也是无从下手,只能作罢。
不过,此时她即使只是抓住了哥哥的袖口,依旧还是显得开心无比。
此时,菱川书院其他的人也都跟了过来,领头的竟然却是赵梧。
秦刚一见到赵梧,却是有点疑惑地问道:“乔山长说是这次派来的会有生灵学的专家学员,我怎么记得小五子你原来研究的是机械学啊,什么时候你换了研究学科了?”
赵梧却是连忙地摇手道:“非也非也,我不是什么生灵学的专家学员,我也没有换学科。只是因为这次盼姐过来,我想着这一路之上总是需要些人手帮忙。而且我也听说流求与沧州这里已经通了航线,反正都需要坐海船出海,我想不妨就先陪她一起过来,正好也见一见秦先生,请教一些问题,然后在这里坐海船去流求那里也算方便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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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刚这才哦了一下,又转向他们这一行人中问道:“那此行的生灵学专家是哪位啊?”
“梧哥不是已经说过这次是陪我过来的嘛!”秦盼兮开始有了一点不高兴,“哥你问他们干什么?他们不过都是我的助手而已!”
“你?”秦刚惊讶地开始重新打量起盼兮,“你就是乔山长派过来的专家?”
“怎么?你就对你自己的妹妹这么没有信心?”盼兮非常不满意地昂头问道。
“哈哈哈!我相信,我相信!”秦刚此时倒是由衷地笑道。也别说,原来只是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小妹妹来看,总觉得她是未曾懂事的小丫头。但是想一想,她也算是在菱川书院学习了近两年,又有苏颂这样的大家指点,还有着书院中优秀的氛围影响。更重要的是,在现在的这个时代,一旦有了格致学基础原理的支撑,许多人只要用心去钻研,一定就会在相应的擅长领域里呈现出惊人的突破。
至少从这个角度出发,他就对自己的妹妹有着充足的信心。
“防治蝗虫虽然是我正式研究生灵学之后的第一个课题,但是我却是整个书院里研究蝗虫最深的人。上次过年你回家时,简直是太忙了,那时本来想等你空一点时,再向你汇报我的研究成果。结果没过几天,你就被金牌令召回京城了。”盼兮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却没想到,你到沧州这里,向书院发去的第一封求援信,就是关于治理蝗灾的。你看,我们一起过来的这么多人,还运送了好几车的治蝗的重要工具!”
秦刚此时回头看去,果然,后面还跟着五六辆的大板车,上面都是装着高高的货物,现在正盖着严实的篷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那这里装的都是一些什么?”
“这么简单就告诉你,还叫什么重要的工具?”盼兮狡黠地一笑道,“先请我们吃饭,之后再告诉你!”
“那好!前面的人带路,随本官陪同菱川书院来的专家一行,正式进城!”秦刚一声吆喝,手下人与城门口已经赶来的那两名士兵可不敢大意,立即非常郑重地开始在前面开道。
而在此时,十分满足的秦盼兮,紧跟在秦刚的身边,走在菱川书院一行人的最前面,得意洋洋,更是心满意足。
走了一段路后,还不忘回头对他们说:“之前我们可是打过赌的哦!我哥可是真的出来接我们的啰!你们输的人一个都不许赖!”
“好好好!”
秦刚让州衙里的手下给远道而来的众人安排下了住处,又让人帮着接收了从高邮千里迢迢运送而来的几车暂不知名的货物之后,才有时间来听得自家妹子的骄傲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