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窗外传出一声尖哨之声。董小妹听得脸色大变,转首再看秦刚时,脸上便多了几分怨气:“你这等傻人,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你再不快走,休怪我没有三番两次提醒于你!”
秦刚却哈哈一笑:“你骂我傻人,却是骂错。我可从来不傻,放着这些美酒佳肴不吃完,我才是傻人做傻事呢!”
说完,自顾自地吃将起来。
稍顷,窗外再次传来两声尖哨之声。董小妹便迅速站起来,走近秦刚身边,冷冷地说道:“话都说尽,这可是你自找的。”
秦刚愕然道:“小娘子你是何意……”
话音未落,董小妹便一手拉扯下自己胸前衣襟,一手推倒桌上酒菜,整个人一下子就扑进了秦刚的怀里。
秦刚猝不及防,顿时体验到了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就只有一瞬间,随着桌上的杯盏盘筷被带落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就听到董小妹尖声地呼救起来:
“啊!秦官人!不要啊!你别这样……来人呐!非礼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秦刚只觉自己的胳膊被她抓得紧紧的,整个人的身子也全压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几乎没法动弹,而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她尖厉的叫声。
稍顷便听得屋外“噔噔噔”地一阵脚步之声,然后房门便“呯”地一声被踢开,几个人影立即冲了进来,领头一人焦急地大叫:
“小妹,小妹,你怎么了?”
领头之人正是董平,当他和身后几人都看清正被秦刚抱在怀里的董小妹后,立刻怒不可遏地吼道:“秦刚,你这个禽兽!你要对我小妹做什么!”
此时董小妹才松开手,一脸惊恐与委屈地“逃离”秦刚,躲在董平身后,大声哭道:“哥哥你可回来了,他,他,他欺辱于我……呜呜呜……”
这边一阵闹腾,早就惊动了客栈里的人,尤其是一直关注于这里的胡衍与谈建,早就比店家伙计早两步赶了进来,正好前去拦住了作势要打秦刚的董平。
“怎么回事?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有事说事啊!”
董平此时却是气红了整个脸庞,其脖子的青筋甚至都暴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秦刚对众人说道:“大家给我评个理。这人中午曾借我银钱帮了小忙,晚上我便有心摆酒答谢。谁知此子狼子野心,趁我出门之际,竟然对舍妹图谋不轨。真是衣冠禽兽,丢尽我等读书人的脸面。”
他话说到这里,那董小妹更是放声大哭。
众人再一看她身上的衣衫已被扯破,秦刚的手头还正捏着一块被扯下的布片,便是基本明白了这里的大致情况,便都开始对着秦刚指指点点起来。
胡衍与谈建听了后大急,正待跳出来驳斥,却见秦刚抬手示意别出声,便硬生生地站在一边没有开口,但还是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几个人。
秦刚却是面色无惧地对着董平一拱手道:“董兄,事已至此,欲有何见教啊!”
“呸!好个无耻之徒!舍妹乃一正经人家之女,尚未出阁,便被你这奸人所辱。我要拿你去见官!判你淫辱之罪!更要传你乡梓,以揭露你这个禽兽的面目。除非,你要赔……”
“好!那就一起去见官吧!”听到这里,秦刚倒也完全放下了心,淡淡地应道。这,不就是所谓的仙人跳嘛!现在开口便是索要钱财想私了而已。
“……秦刚,你要是不想去见官,除非你能赔我家……”
“我说了,可以去见官!”秦刚更是直接打断。
董平这时才听清,有点不相信地反问道:“你想去见官?秦刚,你可得想好了,我们要是把你抓去官府,你的名声可就一辈子都完了!你可得想清楚,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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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也听明白了,去见官吧!”秦刚说完,竟顺手将桌上的酒壶拿上,自语道,“好酒可不能浪费了。”
周围也有围观之人也顺势鼓噪起来:“抓他去见官!让官老爷去惩治他。”
“这小子也太嚣张了,抓进官府后看他还神气不!”
“哎哟!没想到这个读书人竟会耍这种流氓啊!”
董平也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不过,他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又与董小妹交换了一下眼色,立刻胸有成竹地对周围人拱手道:“清平之世,容不得此等狂徒肆虐。在下恳请各位能够给舍妹作个见证,一同去见官府,定要将此衣冠禽兽绳之以法。”
“你可放心,我们同去!”
于是,与董平一起进来的两人早就守在秦刚身边,便揪住他的衣服,拉扯着要出房间。
在大家一起从房间涌出、再下楼走出客栈的路上,秦刚悄悄对着挤到身边的胡衍说了几句话。胡衍听了后,瞪大了眼睛,似有怀疑之色。
秦刚坚持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去。胡衍想了想,便挤出人群,独自出去了。
剩下谈建,不放心地跟着众人,一起前往官衙。
扬州这座城有点特别,淮南东路、扬州府、还有江都县,三级官府衙门的治所都是在同一座城里,而其管理职责多有交叉。
而东关街这带倒是离江都县衙最近,一行数十人,吵吵闹闹地便去了江都县衙。
到了县衙,便由董平出告,状告秦刚酒后乱性,非礼其妹。有其本人与同伴现场抓住现行,之后更有客栈伙计与同住客人可作人证。
因为天色已晚,值班的衙吏便依例将原告、被告一并收监,现场愿作证之人,俱记下了姓名,约其次日上午再来县衙一起听审。
于是,其余之人便都散去。谈建看看现场的情况似乎也无甚大碍,问了秦刚的意思,就随其他人回到了客栈。
谈建在客栈里等了很久之后,才看到胡衍回来。不过,在听了胡衍出去打听的事情有了很好的结果之后,谈建不由松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