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判,你这上下之分,给得有点保守了!以吾之浅见,给个上中也不为过啊!”
前面说过,判出“上中”之分,基本就是考试中的最高分了。
黄军判笑笑解释道:“此诗立意深远,扣题贴切,又恰如毛知军所见,其尾联二句尤为振聋发聩,当为全诗之诗眼!的确是一好诗无疑。只是一则全诗格律平仄之处,尚还有些小毛病。二则该诗多有愤慨之情,年轻学子似有对朝廷用人机制心存不满,此点不可不虑。”
毛滂点点头道:“我也甚是喜欢这尾联,虽然这首联也属佳句,确是怨情过甚。也是余等重才之人阅卷,若是放在他处,怕不得以一句‘影射朝廷’而将此卷给黜落了!”
“过慎了,过慎了!”林武功摇摇头叹道,“此诗中虽有愤慨之情,但尔等应该要看到的是,年轻才俊为国求报效之情拳拳乎!可敬乎!此诗没有落在我的手上啊!”
考官阅卷常以谁能先批改到好作品为荣,如此这样,林武功甚为遗憾地回到自己的案前继续他的改赋工作。
而至于那篇已经获得“上下”之评的诗作,原本就是最后呈交于毛滂,让他以主考官的身份来把握最后的评分。
毛滂又是通读了两遍,最终想想还是认可发黄军判所给的“上下”之评分。
没过多久,林教授那里突然以手击案,激动万分地叫出:“幸甚!吾这里也有佳作问世也!”
众人一下被其的兴奋之情所吸引,就连毛滂也放下手中的卷子,伸手示意道:“文德既看到好赋佳作,不妨诵来一听!”
“好好,下官遵嘱!”林武功正有此意。立即清了清嗓子,抬起手里的一份卷子,摇头晃脑地吟诵而出:
“一言兴邦赋·少年华夏说。昔日,定公曾问子:……
…… ……
嗟夫,故兴邦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华夏之少年儿郎。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
…… ……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国无疆!”
此赋越到后段,越是通畅激昂,林武功也是吟诵得激情顿起,须发皆张。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开始分明地感到此赋之中所蕴含的那股振奋人心的力量。
林武功诵完之后,整个房间内如有余音绕梁,许久未觉。
又过了几息,便骤闻连声的“好赋!好赋!”之赞语响起。
“好一句‘故兴邦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华夏之少年儿郎’!”
“好一句‘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国无疆!’”
“想不到我高邮境内,还能有此雄心大才之学子。此篇赋文,当得呈现当前圣上及太皇太后,为我大宋之莘莘学子发出报国心声。”
“此次解试其它不论,有此雄文问世,高邮也得文坛留名啊!”
黄军判拱手道:“还望毛知军允许,下官想将此文抄录,回去教育家里那不成器的小儿,让他引以为铭,以正学心。”
林教授也是站起行礼道:“下官也请毛知军应允,愿抄录此文,悬于军学学堂,以此鞭策此后学子,时时思索我华夏少年之兴邦责任,刻刻牢记我华夏少年之报国壮志。”
一时间,堂内其他人也都想一同抄录。
毛滂听得此赋也是心神俱醉,欣赏不已。
大宋科举虽有销卷之制,但是一来在地方解试,阅卷人偶然妙文,自行抄录下来,也是允许的个人行为。
况且,即使是之后的省试与殿试,这销得了原本答的试卷,却也不禁止考生在走出考场之后,自已自行默出的文章啊。
毛滂突然说道:“假如此《华夏少年说》与那《九州求才》的作者是同一人的话,那么,诗作中的愤慨之情,倒也就有了正向的他解了!”
说得也是啊,只是此时他们所批改的试卷,都是由誊抄官员统一重新誊写后的卷子,从卷面上是无法看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当然,此时在毛滂与林武功的心里,都有了一个共同的怀疑对象。
而在场的各位,心里登时都有了去拆去原始试卷封头纸一瞧究竟的冲动。
当然,他们也都只是想想。
料想明天策论考完,卷面批改结束,便可以揭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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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阵子的冲动,也就各自按捺下去了。
只是大家都在纷纷找来纸张抄录此赋时,林武功便旁若无人地在这份赋卷上毫不客气地写上“上上”二字的评分。
正在抄录中的黄军判眉头一跳,心想:“这林文德还真有点书生傻气。换了他的话,虽然也是非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