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朝廷封赏(1 / 2)

风流大宋 林二虎 2654 字 1个月前

安置营里的又是一个早晨。

由于这几天和秦刚都睡在了同一处,胡衍也极其好奇地跟着他一同早起,并在河边模仿着做一些稀奇古怪的锻炼动作。

另一边的赵四却是闭目在一棵树下吐纳打坐。

其间他也曾睁眼看了看秦刚两人的古怪动作,略有惊奇地动了动眉头,但还是重新闭眼继续自己的功课。

早晨,有负责在桥头接收物资的人惊喜地发现,今天送来的东西里面还多加了一些肉食。他们自然清楚得到这些东西的原因,便都拿过来请示。

秦刚看了后,把肉食均分了若干份,安排人给一些有老人小孩的家庭送过去。

这段时间,大家种了牛痘,小小地发作了几天后,逐渐都恢复了,并没有出现大家纷纷得病的现象。

而且每天都能吃到饭,今天有老人孩子的家庭还能分到一点肉食,许多人拿到后,都直接跪下来,口里皆是感称秦小官人,甚至还有些老人开始传说秦小官人是观音菩萨派来拯救他们的神仙童子。

老秀才的儿子醒来后还想骂人,只是看见赵四走过去后,便吓得没敢再出声。但之后坚决不肯留在“观察区”,而是要求到他的父亲所在的“疫症区”里要尽自己的“孝道”。

秦刚听闻后淡淡笑道:“由他去,看他的造化了。”

两日后,老秀才的儿子也感染了。差不多观察区中又多了两人确诊。

至此,营内天花感染者总数上升至九人,死亡人数是两人。

再过了三天,观察区无人再出症状。于是,秦刚给他们都种上了牛痘。

到了这个时候,接种者,再加上感染者,营地里所有的人都实现了“全体免疫”。

此时,千里之外的东京开封,政事堂。

大宋的宰执们便是在此讨论决策天下大事的。

三个月前,时任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的苏颂,因坚决反对外调大臣贾易,却未能顶过保守党的意见,之后便愤然决定辞去相位,无论高太后怎么挽留也不行,只得让他以观文殿大学士的身份任集禧观使,这其实就是一个位高名盛的虚衔而已。

政事堂中,高太后只能召回了曾经担任过这一重要职位的范纯仁【见本章后注一】。

此外,吕大防为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韩忠彦知枢密院事,苏辙为门下侍郎,翰林学士范百禄为中书侍郎,翰林学士梁焘为尚书左丞,御史中丞郑雍为尚书右丞,户部尚书刘奉世签书枢密院事。

范纯仁拿着一份奏章说:“刚去知高邮军的毛滂所奏之水泥一物,诸位可有所闻?”

韩忠彦点点头道:“按其所言,此物造价低廉,用法简单,如果用来筑城铺路,则坚硬如石,应为一护国军防之利器。随奏章还送来了样品与用法。我于前两日已安排工部官员去试制,想来今天便可以见其效果了。”

右光禄大夫吕大防接过奏章细细读来,也是颇为称奇:“毛泽民所称此物修城速度奇快,如若全国推行,所节约之钱财开支不在少数啊。”

苏辙一年前升了门下侍郎,进入了政事堂议事,由于毛滂是其兄苏轼举荐,此奏章他早已看过,碍于避嫌,所以也就没有主动提及,此时也是不语不表态。

正好今日所议之事不多,众人决定去工部试制现场瞧个究竟。

到了现场,看到已经凝固成型的半排城墙砖,再由工匠们对着这样的墙面及砖缝的一阵刀劈斧砍的检验之后,众人的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韩忠彦与苏辙,他们十分清楚这样的东西要是用在边境的城防军寨之中,对于当下所执行的以守代攻的对外军事战略,其重要意义将会有多么地巨大。

“此物如果交给章质夫,用于西北的‘浅攻进筑’计划,必将令西贼多吃些苦头啊。”

章质夫就是此时的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章楶,他自主政西北战事之后,严格贯彻了当年范仲淹所总结出来的“浅攻进筑”战略,也就是浅攻扰敌和堡垒推进并重的方法。

限于当时的条件,章楶在与西夏边境快速修建的大多都只能是简单的城寨,如果能够有水泥这等神物的辅助应用,岂不是一座座坚固的城防都能够快速地建起。

想到这里的刘奉世兴奋异常。

苏辙此时才提醒各位:“我看奏章中所云,水泥此物乃是高邮秦家庄一布衣秦刚所献。此等军国之利器,理当有赏。”

范纯仁点点头:“我也看过,这个秦刚也是个读书应举的学子,年轻尚轻,倘若书读得好,还会有大把的前程。此番……老夫建议可赏他个右承务郎,另加铜钱二十万,御制文房四宝一套。”

元丰改制简化了寄禄官职,承务郎为从九品,是文散官的最低一阶【见本章后注二】,前面所加的左和右就是用来区别有没有进士出身,有则加左,无则加右。

但它的真正意义却是让获得者从此告别了布衣之身,一跃成为大宋的官员,至少可以享受官员免税免役的各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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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高邮县里的县丞、县尉其实也不过就是这一品级,只是他们都是实际差遣,拥有更加重要的相应职权。

秦刚此时因为未曾年满二十,只可按月领用这个品级可以享有的俸禄,而不会给他具体的工作与权限。

“秦家庄也可赏,赏铜钱十万,官田百亩。”

宋朝民间铜钱均以贯为单位,但朝廷赏格还是以钱为单位,一贯一千钱,这样说起来显得非常丰厚,所谓的铜钱十万,其实也就不过一百贯钱。

“还有,毛滂所奏目前高邮六家商户水泥经营特许一事,也可应诺。正好派员宣旨之时,也可细细考察其生产方式、生产细节再行回报。”

其时,小皇帝赵煦尚未亲政,朝堂之事皆由高太后垂帘听政。而像毛滂所奏的此类事情,每天数以百计,一般某个执政草拟个意见也就过了。

只是这次的水泥之物的效果实在过于神奇,惊动了这么多的大佬而为封赏一事进行了共同决策,也是难得。

再者,宋朝的圣旨也并非一定要由皇帝或听政的太后发出,政事堂的宰执们也可拟定草诏,并交给中书省的中书舍人。

中书舍人会对草诏内容进行是否合乎法度的考量后,再正式起草,最后进呈给皇帝“御画”再“录黄”,其实就是抄到特定的纸上之后,再由皇帝盖章确认。

而即使是已经完成所有纸面流程的这道圣旨,也并不代表就能顺利颁发,还必须要经过中书舍人的“宣行”,以及给事中的“书行”这两道审核,才算是能够正式向下宣发。

宋代的圣旨还会细分为“册、制、诰、诏、敕、御札与敕榜”这七种形式,此次给高邮学子秦刚及秦家庄的封赏属于制书,赏格也是中规中矩,不会有什么纠葛,整个流程也进行得相当地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