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府南北相对的,正是金碧辉煌的湘王府,如果说中,有谁家谁院可与龙城媲美,那么除此之外就别无二家了。
湘王曾国荃站在后园的绣亭中,远远看着校场,那些家丁打扮的士兵们正卖力的操练着。这两百多号人是他西军精锐中的精锐,两天前刚刚化装成平民混入南京城,他们将是曾国实现野心与抱负的重要棋子。
“哼,小崽子,叔叔我没先动手,你倒抢先咬了一口,那你就别怪叔叔我不客气。”
湘王心中得意的想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一天之后的那场战斗结果,他将提着太子的人头昂首阔步的迈入龙城,将之丢在他的皇帝大哥跟前,欣赏他伤心欲绝的样子,然后,他便以胜利者的身份,逼迫他的大哥让位于自己。
群臣拜伏在面前,山呼万岁,天下都将踩在自己的脚下,那将是何等的荣光!
他思绪翻飞,俨那些幻想的已如发生一般,他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王爷,想起了什么高兴事?”腿上的美人笑问道,纤纤素手捧着盛满美酒的玉杯奉到他的嘴前。
“高兴,当然高了,美人啊,过了明天,你想要什么,本王就给你什么。”大事未成,曾国荃似乎已是胜在握,开起了发票。
那美人好生喜悦,双眸眨着琢磨了片刻,说道:“咱家的后湖太窄了,我想要一个跟龙城御园那个湖一样大的。”
曾满饮此杯豪然道:“没问题,过了明天,别说龙城里的那个湖,这天下的江河湖海,你想要哪一个,本王都给你。”
美人并不知道曾国荃将有什么举动,只道他这一番话是在开玩笑而已,却也不敢拂了他的兴,只好应和着说道:“那臣妾就先谢过王爷恩赏了。”
这时,李臣典匆匆而来有密事要报,曾国荃便拍了下那美人的屁股,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本王有正事要办,等晚上本王再好好炮制你,哈哈——”
美人抛了几个媚眼盈盈而去,李臣典等她走远了才道:“王爷。咱们城中的人马基本已经到位了,其他的人马也已集结完毕。只要王爷一声下令,便可过江杀入京城,江西那边的人马也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最迟明天午时就可以赶到。”
曾国荃点了点头,道:“你通传各部明天都全副武装,候在各将府中,本王先去面见皇上他能说些什么,如果他还是没有个交待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李臣典道:“王爷,箭已在弦必还要看皇上脸色呢,咱直接来硬的岂不痛快。”
曾国荃哼了一声,道:“你就知道杀杀杀,岂不知兵者,凶器也,圣人非不得已而用之。玉妃那边已经传来信儿了,皇上已经知道是那小崽子在陷害本王,也许明天地召对,他的太子之位保不住也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本王又何须动武呢,这杀侄逼兄的骂名,本王能不背就最好了。”
李臣典苦着脸道:“王爷,你也想太简单了,皇上跟太子到底是父子关系,那儿子再做了错事,当爹的又能责怪到哪里去呢。我看皇上是铁了心要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就算废了一个吴王,后边不还有齐王吗,怎么轮也不会轮到王爷你的。”
“我管他呢,就算皇上不义,本王也不能不仁,反正本王给了他最后的机会,到时候后世要骂,也要骂他这个皇帝昏庸。”曾国这个时候,忽然重起了名声,或许也是因为他自认为胜在握,所以才有恃无恐。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走,夜幕很快降临。
太子府上,灯火辉煌,酒宴已摆好,不多时,太子携卫国公兼御林军总管刘坤一入内。
分宾主坐下,曾纪泽先端起了酒杯,道:“卫国公是我大明元老重臣,先前我总想讨教一二,但因战事繁忙,一直抽不出时间,今儿个国泰民安,总算是有机会了,来,这一杯我敬国公,算是晚辈陪个不是。”
刘坤一受宠若惊,忙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功在社稷,臣不过一老朽而已,岂敢指教殿下。”
酒宴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但十几杯酒下肚之后,曾纪泽脸色忽然郑重起来,道:“卫国公,不瞒你说,我此番请你前来,还有一点小事相求。”
“殿下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刘坤一能办的,绝不打含糊。”刘坤一也是喝高了,说话也不打草稿。
曾纪泽微微笑,道:国公如此爽快,那就请国公把御林军总管的印信交出也好命人拿着它早点去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