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什么稀奇人物。
毕竟,在这风吹日晒的地方,很少有祁同伟这么干净的青年。
“这就是驴车?”
“嗯。”老汉点点头,“同志,从这里去延远县的公交车,两天一班,而且刚走没多久,你要去延远县,只能坐驴车。”
“五块钱,我可以送你过去。”
听到这个价格,祁同伟感觉有点吃惊。
一头驴加一个人,来回跑上二十几个小时,只为五块钱。
这劳动力太廉价了。
人和板车就不说了。
驴也得吃草啊。
牲口也不能这么廉价啊!
“不了,谢谢。”
即便如此,祁同伟还是摆摆手,婉拒了老汉的“廉价出租车”。
接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他之前联系过侯亮平了,按道理来说,这个点,侯亮平也应该开车来接他了。
再怎么不济,一个县政府总得有一辆小汽车的,要不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时,远处的公路上,尘土飞扬。
那感觉就像来了沙尘暴。
接着,就是摩托车的轰鸣声。
“什么鬼?”
祁同伟一脸懵逼。
随后就听到熟悉且又兴奋的呼喊声。
“学长,学长!”
“是我猴子!”
侯亮平停下摩托,摘下头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露出一排大白牙。
为什么说他牙白?
全是被衬托的。
几个月没见,侯亮平瘦了也黑了,那一张脸黢黑黢黑的,随意一笑,显得牙口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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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
祁同伟都有些不敢认了。
“是我,学长!”
“抱抱!”
不给祁同伟反应的时间,侯亮平直接扑了过来。
他虽然瘦了,可也有两百斤。
抱的祁同伟都有些喘过气。
“学长,见到你太好了。”
“我听说你过年时碰到了间谍,差点小命都没了,那把我急得呀,几天都没睡好。”
“后来我问陈海借了路费,想去京城找你,不过嫂子不给我去,还让我先来陕甘。”
“我心里苦啊,这里哪是人待的地方,几十里地都买不到一瓶可乐,学长……我太难了。”
“……”
“看见你过来,真是太好了,这些天李达康那孙子没少欺负我,你得给我要一个说法。”
“他一个常务副县长,官不大,架子不小,整天吆五喝六,指挥我和孙连城干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县委书记了。”
“……”
两人刚一见面,侯亮平就像个小怨妇一样,大倒苦水。
喷环境差。
喷没有可乐喝。
喷李达康。
“猴子,这么辛苦,想回去吗?”
“不回去。”侯亮平用力摇摇头,正色道:“我说过,学长在哪,我就在哪。”
祁同伟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打开背包,取了一瓶2.5升的可乐递了过去。
“这是我从京城给你带的,喝吧。”
接过可乐,侯亮平揉了揉眼睛,都要哭了。
打开瓶盖,轻轻喝了一口。
太美味了。
比起瑶池的琼浆玉液,那是一点都不差。
把瓶盖拧好,侯亮平从后备箱又找了一个头盔,随手递给了祁同伟。
“学长,出发。”
“去哪?”
“延远县啊!”侯亮平坐上摩托车又拍了拍后坐垫:“学长,你坐稳了,我速度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