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二如今想起,对那姓贾的真是恨之入骨。
那混蛋做事利索得紧,抓住了他的把柄,让他不得不就范,付了银子,就立刻将素云带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让他抓不住一丝空子。
他本来还想等那混蛋走他的门路,顺便赚些利是回来,可到了晚间却越想越不对劲。
冯渊倒还罢了,可那薛潘号称呆霸王,却是金陵一霸,家中又是金陵首富之一,亲眷故旧还都是高官,岂是他这样的瘪三能应付的。
就算他还了一千两银子,对方没要到人,也绝不会放过他,最后他待定主意,只有一走了之才是上策。
可没曾想那冯渊如此急色,竟一大早上门接人,让他没法及时脱身,结果让这两家人堵了个正着。
……
一旁的冯渊听薛蟠提到素云,言语中都是猥亵调笑之意,不禁心中大怒。
他自见了素云的娇润俏丽,便一见钟情,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竟连以前好男风的怪癖都一并去了,更是立誓终身只纳素云一人。
“素云是我先买了的,她是我的人,你们休想将她抢走!”
心中将这女子置于何等重要位置,可想而知,如今有人当面猥亵于她,如何能忍得下去。
薛蟠手下几个家丁冲进房里一顿找。
金彩带着小厮送礼上门,因往日逢年过节,金彩曾多次到过薛家致礼,和薛家长房太太也是熟识。
“嘢,那老鬼头刚才还在这里,怎么就不见了。”
那薛蟠在金陵城一贯跋扈,哪里给人怎么骂过,勃然大怒:“你的娘子,就凭伱这相公样的狗才也配。
“你这人好生下流,竟然敢亵渎我的娘子,还不闭上你的臭嘴!”
金彩是贾府的家生老奴,在贾家老宅做了半辈子管家,比起神京的赖家两兄弟,更多几分体面和资历。
薛蟠听了这话,像是烈火之上被浇了滚油,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那丫头是老子花一千两银子买的,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薛家抢东西!”
……
“少爷,这小子抬了花轿过来,定是他将人弄走了!”
一旁的冯渊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一心想要纳回家厮守一生,怎么又被卖给了别人。
薛家大宅。
“董老二,你这个瘪三,他娘的给老子出来说道清楚!”
“少爷,那小女子没在房里,连随身衣物都不见了。”
叫嚣道:“果然是这兔儿相公将人藏了,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不然贾家又怎会把金陵偌大根基老宅,放心交给金彩打理,贾母更将他的女儿鸳鸯视最心腹的丫鬟,疼爱信任几乎不下于儿子媳妇。
“快去,看那小丫头片子在不在屋里,可别让爷的银子打了水漂!”
董老二见这两家人吵得起劲,一下子都没留意自己,便脚步慢慢向后滑去……
那薛家太太是个最知世故之人,对金彩这样的自然多几分看重,又是在金陵常来往的老面孔,接了他的礼,特意留他喝茶说些闲话。
“金管家,如今并不是年关,老太太和太太怎突然送来这些个礼,可是有什么说道。”
金彩笑道:“这几日神京荣国府的琮三爷到了金陵,因家里有人返乡,所以老太太和太太才随礼过来,也是老亲日常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