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宋群青平淡的神色,他心中倏然升起一股怒火,觉得宋群青是在嘲笑自己,于是更为坚定地将人拦在门外,企图用各种理由和贬低言语劝退他。
宋群青听着这些话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看着他耍猴戏,等察觉到因两人动静而前来的身影,才出声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语。
“夫子,若是没有山长亲手所开的文书,我是不会离开的。”
闻言,张夫子心中也不免更加焦急,他甩了甩衣袖:“这是夫子们一致的意见,好了,你也别胡搅蛮缠了。”
正当他还要继续说着驱逐宋群青的话之时,远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两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山长带着几个夫子缓缓走来。
山长漫步至两人跟前,目光在宋群青和张夫子两人之间来来回流转。
张夫子被他仿佛能看清一切的目光扫视,有些心虚地低下了一直昂着的头,宋群青则是双手举起,朝着山长等人行了个书生礼节,朝着几人问好。
山长点了点头,似是对他的懂礼表示赞许,随后沉声问道:“宋群青,你为何在此?”
宋群青再次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山长,我欲重返书院继续求学,可张夫子却说我已被开除,但开除需要山长亲笔文书,我询问夫子要文书,但夫子却顾左右而言他。”
山长轻轻颔首,目光转向张夫子。
张夫子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开口解释道:“山长,我只是觉得宋群青此人因一次失利便几月不来书院,实在不配为我万群书院学习,故而……”
“好了。”山长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宋群青,你如何解释几月不来书院之事?据我所知,你并未向夫子告假。”
宋群青目光如炬,直直与他对视道:“科考失利,家中父母因我而双双逝世,我悲痛欲绝后失足落入水中重病不起,幸得弟妹照顾恢复。
他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家中因我而家徒四壁,我只能选择先行承担养家之责,故未能来学院。”
山长闻言,眯着眼睛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宋群青是他极为看好的学子之一,他科考失利之事让包括他在内的众多人唏嘘不已。
科考之后的事也隐约从学子口中得知了他那时的情况,山长知道宋群青所说并非假话。
“你确实不容易,书院就暂且宽恕你这次违矩,若下次再犯,便是开除。”
山长说完,将目光转向了还站在原地不动弹的张夫子。
接受到山长的视线,张夫子悻悻地退至一旁,让出路来,宋群青跟着山长和几个夫子背后迈步走进了书院当中。
远离了大门后,山长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宋群青:“你能否告知我,下次院试你是否有决心通过?”
宋群青抬起头,目光坚定:“既然我再次来书院求学,我定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