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瞳孔有安神定魂的作用。
纪东歌一把将右手拍在了霍松庭脸上,艾萨克公理的领域瞬间消散!
圣染金刚相缓缓褪去,纪东歌一脚踩在霍松庭的胸口。
“怎么可能......”奄奄一息的霍松庭艰难地看向纪东歌。
这个男孩一如既往的平静,可霍松庭的胸中再也生不出愤怒了。
原来纪东歌从来都没有认真跟自己打过,别说保留实力......在学院里,他很可能连一成的力气都没有用出来。
“宿敌”这两个字,现在听起来未免就太好笑了。
现在的他根本就不配做纪东歌的宿敌。
因为纪东歌跟他打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认真过。
就算是这次交锋,他几乎豁出了命,可纪东歌也依然没有用尽全力。
“可为什么......你的评级还是夜祸?”霍松庭吐着血,却还是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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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九岁测的,后来一直没更新过。”纪东歌淡淡地回答。
听罢,霍松庭再一次吐血:“九岁......夜祸......”
纪东歌没有理会霍松庭的震惊,蹲下身来检查他的瞳孔:“你服用了不止一次莉莉丝之血,你已经染上血瘾了,这种东西会伴随一生。”
“是啊。”霍松庭回答。
“很可惜,你原本会是一个很优秀的拘束官。”纪东歌说,“更伤心的,应该是你的奶奶。”
“我要向那些嘲笑我的人复仇,我父辈作的恶,凭什么要我来担?
我要成为强者,我要把他们都踩在脚下,我要让他们付出嘲弄我的代价!”霍松庭满嘴是血地笑。
“一念善心,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一念恶心,祸虽未至,福已远离。”纪东歌缓缓道,“人逃不过因果报应,这是命。”
“我不服这样的命。”霍松庭咬牙切齿,“为什么人生来,就要被决定一切!”
“你错了,人并不是生来就被决定了一切,”纪东歌淡淡地反驳,“命运,是两个拆开来看的词,大多数人只是认了命,却从未意识到可以通过抗争来改变自己的运。‘命’,‘运’两个字组合在一起,才成为了人生。”
“......”
“你抗争了,但走错了路。”
纪东歌接着说。
“如果你恨那些因为父辈的恶而嘲弄你的人,你应该努力向他们展现自己的改变,尝试去弥补父辈的恶果、获得受害者的原谅,而不是想着向他们复仇。
强者恒强,你一味想要复仇,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弱者在试图逃避自己的责任。”
“学院打算怎么处置我?”霍松庭再也懒得听了。
“夜袭奥西里斯楼,重伤秦尚远,差点杀死徐宁,策划扰乱入学测试,导致多名无辜学生重伤、死亡,参与协助重大恐怖袭击事件。”纪东歌细数了霍松庭的罪名,“学院对你的处置,大概会是强制退学。”
“呵呵,退就退。”霍松庭无所谓地一笑,“我期待下次和你的战斗。”
“但这只是学院,这些罪足够把你送上约束局审判院的法庭了。”纪东歌接着说,“你没资格和以对手的身份,平等地和我战斗了。
从现在开始你是罪犯,我的下一次出手,只会是为了斩杀你。”
“凭什么!?”霍松庭愣了下,不屈的眼泪含在眼眶,“那些嘲弄过我的人、那些伤害过我的、背叛过我的人!是他们!是他们把我逼成了这样!你们凭什么审判我!我不是没有理由的!我是有苦衷的!”
“无论过去有怎样的经历,永远不是你伤害无辜者的理由。
如果仅仅因为‘苦衷’二字,滥杀无辜这种恶孽就能被原谅,那人间和地狱就没有区别了。”
纪东歌平静地看向他。
“这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任何人只要作了恶,就理应受到审判和惩罚,而不是逍遥法外,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你放屁!”
“你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啊......霍松庭,你应该庆幸是我出现在你面前,”纪东歌冷冷地说,“而不是裁断庭的某位代行官,不然你的脑袋现在已经被砍下来了。”
霍松庭还在狡辩些什么,但纪东歌已经不想理会了。
他闭上双眼冥想,默诵《般若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60倍的恐怖重力环境,也只有六臂圣染金刚躯才能硬生生扛住。
但金刚躯也因此在纪东歌胸中又一次泛起了凶恶和暴戾的情绪。
而且这一次没有陈米在他身边,这种凶戾也更难压制。
不过陈米也幸好没在这里,否则......
黑暗中忽然有三道黑影闪过。
纪东歌睁开眼睛的瞬间,乌鬼切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他警惕地抬头,但那三道黑影只是转瞬即逝,并没有停留。
是白狼骑士团。
纪东歌望向黑影消失的方向,是兰斯洛特去往的那座荒废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