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了。”秦尚远抬起双眼。
“城北的那片别墅区?”邱明山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地点确实在他的猜测之内,不过优先级是最次的,第一优先级是医院,“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家里,挂着一张很奇怪的圆盘雕塑,上面有一个闭着眼睛的女人......”秦尚远说出了心中的不安。
邱明山瞳孔微微震动,他怔怔地抬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中燃烧。
他没再说话,转身戴上头盔,上车轰动油门,机车在他身下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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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小白桃,能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接下悬赏,约定的赏金已经到账了。”邱明山很郑重地说。
接着他看向秦尚远,眼神中一股落寞:“臭小子,没想到你也打开了这扇门,有机会的话,我再请你吃一次肯德基吧。”
“邱叔……”
秦尚远还想说什么。
但下一秒头盔的面罩滑落,邱明山轰动油门离开了。
骑着摩托的男人独自背行,只留给他们一抹红色的车尾灯。
“什么意思?”秦尚远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独自去面对刘羽山了。”苏柏说。
“不行!”秦尚远顿时慌了,“刘羽山是什么身份我们还没来得及确认,你不是说邱叔是约束局的人么?约束局呢?”
“约束局是依靠总局的任务颁布行动的,”苏柏说,“在这种时候的机动性并不高,只能依靠个人来处理。”
“不行,约束局不启动那我们也得去!不能让邱叔独自面对那个东西,”秦尚远提着包走向路边,“齐懿也失踪了,我要把他带回来!”
“秦尚远,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苏柏在秦尚远身后默默地说。
“你要去么?”秦尚远停下脚步,回头。
他是一定要去的,邱叔在他的记忆里,陪伴了他很长的一段童年时光。
不同于老爸,邱叔还像当年一样,留着胡子,有些沧桑有些蔫坏,却胸膛挺阔。
老爸在他眼中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而邱叔在他眼里是一个惩奸除恶的警察,是正义的朋友。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亲故,但谁知道邱叔忽然出现了呢?忽然地离别,又忽然地重逢,都没能够好好叙旧。
他讨厌死这样的感觉了。
“我什么时候离开过?”苏柏面无表情地走到秦尚远身边,目视前方。
·
雪白的车灯撕裂前方的黑暗,黑色的机车在通往城北的大道上飞驰。
这里远离喧闹的市区,人迹罕至,宽阔的大道上很少会有车辆经过,一般能看到的都是那些深夜运送沙石的卡车。
邱明山一言不发地骑车,仪表盘上的速度已经来到了120码。他头上扣着全封闭的头盔,只能听见隐约的风声在他耳边呼啸。
他能察觉到,这条长路上有某种气息。即便很微弱,但也能唤醒他脑海中沉睡的记忆。
......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雨中熊熊燃烧的帷幕和倒塌的残垣断壁。
那些如某种宗教仪式般排列的鲜血淋漓的孩子,他们赤裸的尸体围绕着一扇诡异的圆盘,圆盘上雕刻的女人紧闭着双眼,头发如同盘错的树根那样编织成一道牢笼。
人类,你杀不死我......
辛延!
邱明山,你快走!我已经死了!你快走!
你杀死的只是这具本就空荡的遗骸,而仪式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
邱明山你快走啊!
就用你朋友的血,为这场仪式画上句号!
辛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