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苏怡言又觉得有些困了。
她哈欠连连,眼睛都快睁不开,都有些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林清墨安慰她:“太医今日才看过,你身子并无大碍。有俗语道,春困秋乏夏打盹……”
苏怡言笑出声来:“歪理,如此说来还有哪个季节是不困的?”
丫鬟们伺候她沐浴更衣,之后她便躺到了床榻上,随手扯过一块小毯子盖上。
她的头发半干,散发着花瓣的清香。
她等了一会儿,林清墨却没有过来替她绞干头发的意思,只是背对着她,坐在书案旁看书。
她只好自己动手将头发绞干。
有些气鼓鼓的。
好像自她复明以来,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变得有些疏离,远远没有先前亲近。
苏怡言甚至想,他会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就喜欢眼盲的女子……
许是林清墨在,她都觉得自己矫情,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过也不能怪她,往日夜里,都是他主动抱着她睡的。
她只要一说困了,他就恨不得立刻将她抱到床榻上……
可今日她巴巴等了好一会儿,都未见林清墨过来。
“夫君?”
她唤道。
“怎么了?”林清墨从书案起身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卷书。
什么书这般好看,比她还好看?
她还未复明的日子里,夜里无论是看书还是写字,他总是将她抱在怀中,哪里会这般冷淡?
她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仰头看他:“夫君,你还不歇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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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墨心尖一颤,手中的书卷差点落地。
女子面若桃花,一双眼眸波光潋滟,就那般怯生生地看向他。
夏夜炎炎,她穿得轻薄,那身中衣几乎遮挡不住什么,鹅黄色的绣着并蒂莲的小衣若隐若现。
他不禁想起她当初坠崖后,自己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
那荒唐的一夜,他便是做了一个这般的美梦。
女子唤他“殿下”,诱着他宽衣解带,献上她柔软的唇。
她松开他的唇,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媚眼如丝:“抱我去床上。”
又轻又柔的声音就像是施了法一样,让人毫无抗拒之力。
与她一样的长相,七分相似的声音……当时就算她说让他立刻去死,只怕他也不会犹豫。
他当时又紧张又兴奋,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里,与她颠鸾倒凤,彻夜交欢。
醒来后才发现,那不是一场梦,可那女子也并不是她……
如今,一个活生生的她就在自己面前,柔柔地唤他“夫君”……
那声“姐姐”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当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时,他眼神一沉,身上的那团燥热瞬间冷却。
“夫人,我想起宫中还有些急事,今夜不能陪你了。”
林清墨说罢,转身离开了宅子。
苏怡言怔怔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失望。
她隐隐觉得,她的夫君和当初在小村里的那个他不同了。
苏怡言将这些改变归咎于他恢复了记忆,又有了权势。
李家娘子说过,男人有了钱有了权就会变坏。
难道,他这么快就厌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