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她几乎是提着裙摆小跑了起来……
她在寒风中奔跑,耳边是呼啸的风雪声,她火红的裙摆上下翻飞,仿佛天边卷起的团团火烧云……
可她跑得再快,谢淮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怎么也甩不掉。
【如果我们是兄妹,我这般对你,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我只是同你开玩笑罢了。】
她只觉得脑袋中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
开玩笑,谢淮从不会莫名其妙地和她开这种玩笑……
她想起了当初自己生病,从宫中请来为她看诊的李太医。
非皇亲国戚不能请动,恐怕指的不是月眠郡主,而是谢淮吧?
谢淮带回来给她的荔枝,鲜红饱满,品相竟比皇上赏赐给郡主的品相还要高上许多。
侯府夫人从不管束谢淮,对他的态度也客客气气。
那不是故意不管束,而是不敢管束吧?
还有谢淮曾那般笃定地告诉她,自己不会继承世子之位。
可试问京城中哪个世家,会越过优秀的嫡长子不要,去为次子请封世子之位的?
……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摆在眼前,某个猜想在脑海里渐渐成形,她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苏怡言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怪不得父皇如此着急地为她定下婚事,大婚的日子就定在八月初十,眼见着就剩下半年时间……
回到前殿,赵凛打着一把伞在那里等她。
看到她的时候,赵凛眼睛亮了亮,快步上前,挡住她头顶的雪花。
本来这是于礼不合的,但如今他已经是她的准驸马了。
苏怡言看到赵凛有些尴尬。
毕竟曾经是主仆关系,她还将人使唤来使唤去。
偏偏回京后碰上了,更巧的是还是皇帝指给她的驸马。
她后退一步,退出他的伞下。
赵凛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赵将军,我知道父皇今日的旨意是为难你了,不如过几日你我二人寻个由头将这桩婚事退了吧?”
苏怡言想着他定然也是情势所迫,毕竟以他的家世背景,当个驸马的确屈才。
而她刚好也不想嫁他,这样一来他们二人便可以合作,一起说服父皇收回这门指婚。
赵凛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怡言:“若我说,不为难呢?”
苏怡言错愕了片刻,低头道:“可我为难。”
赵凛苦笑,她与自己说话还是那么直白,这说明她真的是对自己一点心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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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谢淮说话时就完全不同,仿佛氤氲着朦胧的雾气,婉转动人。
他有些嫉妒,又有些不甘。
满京城心仪他的姑娘那么多,却偏偏没有她。
赵凛记起来,自己从前是听说过苏怡言的,在她还未成婚前。
自己那小妹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