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致远道，“娘，我还有一个请求。”

君欣道，“你说。”

两天后，周婉西被请进卫家里。

卫家的宅邸是大雍朝的圣上所赐，一砖一瓦、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流露出贵气。

卫家的下人自带一股傲然，领着周婉西来到卫致远的院子。

周婉西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官宦之家的底蕴和底气，这根本不是富商可以比拟。

富商或许有钱，但有钱不代表吃住穿行可以随心所欲。

这是礼数，这是规制。

来到院子，养出一身贵气的卫致远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雨前龙井。

周婉西眨了眨眼，对面仪表堂堂，姿态威严的青年居然是当初唯唯诺诺，瘦弱如柴的周二狗子。

不是周二狗子，他现在是卫家的少爷卫致远。

信心满满而来的周婉西，此时有些惶惶不安。

“好久不见。”卫致远道。

周婉西走来，然后直挺挺跪下，请求卫致远不要抢晋天佑的东西。

“二狗子，我……。”

“我现在叫卫致远，这位夫人。”

周婉西捏了捏手，愤恨的表情转瞬即逝。

“致远，只要你不回去晋家和天佑争抢晋家，我愿意继续当你的母亲。”

“致远，这些年来，娘虽然对你有所疏忽，但终归娘是养大你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娘求你了，致远，娘求你不要抢天佑的东西，天佑从小没有娘亲，他很可怜的。”

周婉西哭诉晋天佑没有娘亲的可怜，哭诉自己必须放弃亲生儿子给卫致远当母亲的可怜，企图感动卫致远。

这一招，已经骗不了卫致远。

晋天佑没有母亲，所以他可怜？

卫致远当初有周婉西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可事实上还不如没有周婉西，那他不可怜？

周婉西调换卫致远和晋天佑的身份，是卫致远逼周婉西做的，周婉西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询问过卫致远的意见吗？

这一切都是周婉西的选择，为什么到头来却要卫致远来可怜周婉西？

卫致远道，“因为你，晋天佑从小没有娘，所以他很可怜。我也是因为你，我从小没有爹，那我可不可怜？”

周婉西道，“你都有娘了，这就够了。”

卫致远跟着说道，“晋天佑都有爹，那也够了。”

周婉西被怼得哑口无言。

“晋天佑从小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他不可怜，我才可怜。”卫致远详细地和周婉西说一说他的童年。

周婉西无言以对，脸色难看。

过了一会儿，周婉西道，“不管怎样，我都养了你一场。如果当年我没有把你带在身边，而是直接丢弃你，你或修已经死了。卫致远，你欠我一条命。”

“欠你一条命？”卫致远冷笑道，“周婉西，究竟是谁欠谁？当年如果不是我娘，你和晋天佑都不知道在哪里。”

谁欠谁，卫致远可以花时间和周婉西仔细掰扯掰扯，事实不会因为周婉西的狡辩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