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中午,苏翎月睁开眼睛,轻轻舒了一口气,让自己轻松点。
因为身上太重。
萧煜现在半副身子压在她身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
时隔两个多月,再次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和熟悉的药草味,苏翎月觉得安心。
萧煜呼吸均匀,睡得很沉,温热的鼻息洒在苏翎月脖颈间,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
可是,苏翎月很难受。
小腹紧绷,肚子也在小声咕咕叫。
她看向萧煜,他正闭着眼睛呼吸沉稳。
苏翎月忍住没叫醒他,开始一点点把自己的身子挪出来。
只是刚把腿抽出来,萧煜就醒了。
“月儿。”萧煜声音低哑呓语,搭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苏翎月咬了咬唇,低声说:“我……我想小解,王爷先松开我。”
搭在苏翎月腰上的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才松开她。
苏翎月从隔间出来,萧煜换成平躺姿势,呼吸低沉,竟又睡着了。
揉揉空空的肚子,苏翎月决定还是先去用膳。
梳妆时,彩蝶仔细看了一遍苏翎月的眼睛,小声道:“还好,小姐的眼睛没肿。姐姐叮嘱我,梳妆的时候注意眼睛。”
苏翎月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轻轻了一声,“是没肿,直接上妆吧。”
彩蝶似懂非懂的小声问:“所以小姐昨天哭是因为太高兴?”
苏翎月压低声音,“被吓的。当时我一睁眼,王爷就戴着那张假面出现在床边,我还以为是旁人,魂都吓没了!”
她还很生气,但萧煜哄她后,重逢的喜悦盖过了生气。
彩蝶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她非诚认同苏翎月,“那的确吓人。”
梳洗完,直到用完午膳,苏翎月都没看到彩衣。
她漱完口,用帕子擦了擦唇角问:“彩衣呢?怎么没看到她?”
彩蝶道:“姐姐脚受伤了,要养上一天才能走路。”
“伤的重不重,可有找大夫?”苏翎月担心的问。
“不重。”彩蝶笑着宽慰苏翎月,“脚底扎了石子,已经上过药啦。”
“那就好。”苏翎月松了一口气,“我们去看看她。”
苏翎月回房间拿了些伤药,祛疤药,和彩蝶一起去她们住的屋子。
彩蝶推开姐妹俩住的房间门,就看到彩衣正一拐一瘸往床边的柜子处走。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彩衣小跑过去扶住她,让她坐回桌子旁。
“彩蝶,你回来的正好,我找不到剪刀了,你帮我找找。”
苏翎月跟着走进去,在她身边坐下,看向彩衣那只手上的脚,眉头蹙起,“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伤的?”
彩衣低头,摸摸脸颊,小声说:“昨天听到小姐哭,一时情急,没顾上穿鞋……”
苏翎月没说话,拉起彩衣握着衣裙的手,眼眶发烫。
从小都这样,彩衣把她看的比自己重要。
看苏翎月眼眶红红的样子,彩衣抬了抬腿,反过来安慰苏翎月:“小姐,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过两日结痂后就又能伺候小姐。”
“嗯。”苏翎月把她的腿轻轻按下去,无奈一笑:“好啦,受伤莫乱动!”
她解下腰间的荷包,把里面的两瓶药拿出来,放在彩衣面前。
“一瓶有助于止血愈合伤口,一瓶是祛疤的,等血痂脱落了再用。女子身上落了疤可不好。”
彩衣笑笑点头,“知道啦,小姐。”
这时候彩蝶也从柜子里找到了剪子。
她走过来递给彩衣,看着桌子上的针线盒和一些锦缎布料问:“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彩衣接过剪子,放进针线盒,“瞧着天要暖和起来,小姐今年的鞋也要开始准备,我左右无事,就找些事做。”
这双手,什么都会做。
小时候,姐妹两个陪她玩,再大一些,自己贴身的小东西,衣裳都是她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