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人,这于理不合,万万不可!”
“舒大人,您就如此纵容江老致仕胡作非为,有失体统,太有失体统!”
“……”
舒容德冲他们冷冷一笑:“事不关己你们非但不高高挂起,还想趁机落井下石踩林焕一脚。”
“刀割到自己身上才感觉到痛了?晚了!”
站一边儿去吧!
舒容德反手下令衙差们将那些前来阻拦的人都给拉开,再用冷水将晕过去的考生浇醒。
顺便也让人将之前晕过去的考生全都如法炮制、唤醒后重新“请”上了台来。
县试四人、府试十人,一共十三个人整整齐齐!
“这位大少爷带着下人来偷过我家的果子,老汉我不给,他还推倒老汉抢了就走……”
“哎呀,俞家的这位二少爷更坏,非要骑走俺家的牛,俺不给,他们就扔给俺一个铜板,说是买了就硬给牵走了!俺去要,他家的下人还把俺给打了一顿……”
“陈少爷、陈少爷你还老婆子的闺女来!你个杀千刀的,硬抢了我闺女进你家,人呢?老婆子再没看见过,还来!”
“苍天有眼啊!王公子,你嫌弃我儿子哭闹吵了你读书,就放火一把烧了我家啊,可怜我未到中年已成孤寡……”
“……”
一桩桩、一件件,在富家公子哥儿眼里根本算不上的小事情,直到此刻被扒出来曝露在阳光之下,他们才开始瑟瑟发抖。
偷、抢、杀人、放火等等,无一不是犯了大荣朝的重律。
反倒显得另两个考生所犯的:当街醉酒伤人和调戏姑娘家,倒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了。
当然也不可能逃脱得了。
听得众人是震惊不已,却也有更多的人悄悄垂下脑袋看向了地面。
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纵然不是个个都犯下如此大的过错,但沾花惹草、招猫逗狗、踏坏农田、推翻贱民等等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做过。
比起人家林焕做过的事情来……
突然想溜了怎么办?
“勿需惊慌!”
舒容德笑眯眯出了声:“你们身为书子,享有一定的宽松权利,除了这几位犯下重律者,台上另几位该罚罚、该打打、该赔赔。与台下尔等无关。”
台下众人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过只松出一半,又听舒容德道:“当然了,本官还是劝诫你们,如果有已经做下违律之事的,轻者就赶紧自行找补;重者嘛……呵呵,祈祷别被发现喔?”
众人:“……”
真的感觉要被舒大人给耍死了!
舒容德的话却仍旧没有说完。
“为这些违律考生具保的,自己知道怎么做吧?府衙大门等着你们!”
“列位书子,听本官一句:既读君子书、当学君子行。脚印如果踩歪了,早晚就会被人看得到!”
台上台下安静下来。
一只大鸟匆匆从天空中飞过,叫出极难听的嘶嘎声,像被撕裂的布帛,又仿佛在撕裂着什么。
“本官宣布:林焕为大荣历十一年召溪县县案首、规州府府案首,自此直升为秀才之名!”
“可着盘领长衫,头戴四方平定巾,脚蹬平步青云靴;”
“可享有一定的地方策政参议权;可见官不跪、不到堂、不承刑;”
“家人均免除赋税、免除徭役,林焕本人可直入县学及府学免费学习!”
舒容德为了激励大家的向学之心,特意当众列举出了成为秀才的种种好处。
当然这也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