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林焕的自信似乎与池公子的也不遑多让啊?”
“呵,你这话说的。你对自己没自信?你就能挺个胸脯说你比池公子强?”
“嗨,听说过没?林焕是压力越强、实力越强,咱们拭目以待吧。”
“切,我可不会为他个贫寒学子鼓掌捧哏。”
“……”
议论声毁誉参办,都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笛声忽起,直接将所有的议论之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林焕直接吹出了一个强烈的高音!!
仿佛静寂的战场上突然响起的一声重鼓,又好似冰封的湖面裂开的第一道缝隙。
一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之后,一连串高亢激昂的笛音,将前奏直接推向了高潮,无比的振奋着人心,又似战争的剧烈爆发,悍不畏死的冲锋陷阵。
似乎都能听到那一声声金戈交鸣之响!
而后,缓缓低落……苍阳黄昏。
一声哀哭响起,再逐渐成片,泣泣诉诉……仿佛穿透着灵魂,感受着大战过后的鲜血淋漓。
伤痛,在不知不觉间流转,笛音,在人们的耳边讲述着一次次的生离死别。
当眼泪悄悄滑过面颊,笛音在跳动间逐次递进,转为了清脆悦耳,似山间清泉流淌,又似鸟儿在林中欢唱。
时而婉转低回,时而如喁喁细语,如一家团聚时的欢乐幸福,转为夜深人静时的安宁祥和。
笛音徐徐消失……
数千人聚集的台上台下,一片静寂,雅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没有拿稳手中的物什。
一道碎裂声,才将众人的心神拉回了原地。
下一刻,掌声如雷,全场轰动。
考评台上,所有夫子们的下巴也被惊掉了一瞬,然后与官员们齐齐站立,激动鼓掌。
天籁之音,莫不如是。
许久之后,每每再提及此刻,都有无数的人,仍能清晰地回忆起此时心灵的震撼与感动。
林焕,一曲封神!
在一众热烈的视线中,他捧着凤梧琴,一步步走到齐桐的身边,双手递上。
高调宣告!
公主们咬碎了银牙。
齐桐羞红了脸蛋。
学子们善意的起哄。
引无数有情有意之人趋之若鹜……
……
迎着铺满天边的金灿灿晚霞。
齐桐坐在马车内,一遍遍轻抚着腿上的凤梧琴盒,一次次悄悄掀开车帘的一角偷觑林焕。
心中甜意满满、醉意满满。
林焕却没有注意到。
他在这回家的路途上想到了别的。
他当真是觉得齐桐太难得了。
自他买了座宅邸之后,内里一应物什、采买下人那些,齐桐都帮他归置得整整齐齐。
林家人前几日一到,便有了安宁舒适的地方可住。
江修博没有来。
现在的江修博在地方上可是忙碌得很,比县令沈坚裕还要忙碌。
没办法,徒儿出息了,做恩师的有了比致仕老大人更实际的名头,那各种事情不问过沈县令?也得问问江修博。
江修博忙得很愉快,比在朝堂里更自由自在、如鱼得水。
反正徒儿也不需要他操心了,反正日常里也总有书信往来。
“先送我回府吧?”
齐桐掀开马车帘的一角,问向林焕。
骑在马背上的林焕笑着摇了摇头。
“直接去我家吧,你为我家做了那么多事情,我家人都早想见见你了呢。”
齐府有意提亲之事,家人们一到,林焕就有主动说过。
自然也没忘了为齐桐表功。
家人们自然就想见见,林焕觉得现在时机也不错,只当顺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