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水的手一僵,茶杯应声撒倒一地,双膝跪地,大大一礼,‘殿下恕罪,小子不是这个意思啊。’
何平轻微颤抖着,完了完了,自己给家里闯祸了吧。
乔安先是看了看上首面无表情的秦明君,随后握着的手慢慢放松,一口清茶,到底是入了口腹,这何平,也是该敲打敲打,嘴里没个把门的,平时给尚书出了多少难题,不过自己与他交好,倒也是欣赏他那难得的赤子之心。这京都城中,这样的,倒是不多。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只是心有疑问,你就好好说你的事情就行。’
何平看着秦明君,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过自己刚才确实是吓得不轻,说话再不敢造次,明明是想来增进感情的,可别一会自己小命不保,我就说父亲给的任务太重了些,自己几斤几两,就派我来接近太子。简直是想借刀杀人,我是捡来的吧。
一个起身,带点踉跄,乔安在一旁看着,这出戏,无奈摇摇头。秦明君瞧着这二人,发现还是挺有意思的。
‘所以呢,你家有人经商吗?’
秦明君有些锲而不舍,何平不知道秦明君执着这个问题是何意,求救的眼神看向乔安,可明显,后者就是个见死不救演绎到底,何平只得谨遵父亲出门时的嘱咐,实事求是就好,咱们何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喧诸于口。
‘回殿下,几位儿郎没有从商的,但是姨娘家还有何氏三房有专研些营生,都是小打小闹,补贴家用罢了。’
哦,那看来从商还是比做官挣钱,我就说尚书的俸禄可养不起那么大一家,不然的话,就还得是贪墨点才行。
‘殿下慎言,家父一身清廉,断不是那类人。’
看着有些气鼓鼓的何平,秦明君抬眸轻扫,‘知道了,就是说说,你激动个啥,都要失态了。’
端坐着的何平,‘我。。。我。。。我。。。’硬是结巴几句没说出话来,这怎么和上次,在京兆尹府中见到的殿下,不太一样啊。是自己太放肆了?
只得一口冷茶闷声饮下。侍女端着一众小食缓缓进来,又是惊得两人相视一眼,这,,,这太子府的婢女,身上都带短刃的啊,这什么侍女,这是武婢吧。今儿真像是没见识的人进了万花园,不断冲击日常认知。
‘二位自便,我喝酒没那么多规矩。’
说罢,秦明君自斟自饮起来。眼神再次向远处看了看。这暗一,办事情有点慢啊。进趟宫,来回时间也太长了。
‘殿下可是在等什么人。’
话虽然是在问,但是眼神却坚定的直视着秦明君。
‘乔公子何出此言。’摇着酒杯,秦明君似笑非笑的问道。
‘殿下曾说过,直视一个人的眼睛,那里面有很多答案。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殿下看向大门处两次,所以我猜想,殿下是在等什么人。’
我说的?什么时候说的?秦明君表示疑惑。
‘殿下是不记得什么时候,与我说过这话了?’乔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秦明君。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明君从上首缓缓向乔安靠近,何平看着这气氛,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这,殿下不会生气吧。
乔安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就要近在咫尺的秦明君,桌子底下握紧的双手,出卖了他。
秦明君也算是阅人无数,但这乔安的眼神,倒是突然让人看不懂了。怎么有种自己负了他的幽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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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见过几次?’两次。乔安平平的回答。
秦明君想,两次啊,应该没说什么欺负人家的话吧,如果是欺负惨了别人,自己应该会记得的。
于是,秦明君大袍一挥,清瘦的站在了连廊下,‘乔公子猜得对,我在等人,等我的暗卫,给我送消息。’
何平:‘这是我能听的?我一个未入仕途的小子?’
乔安起身,来到秦明君身后三步的位置,‘听闻殿下的亲龙卫厉害,原来殿下还有暗卫。这些可不好培养,父亲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家里也就顶多是多了些,武艺高强的侍卫罢了,陛下还因此笑话家父,努力错了地方,白费功夫。’
‘哦,国公爷还经常入宫和父皇聊心事吗?’乔安的神色亮了亮,‘殿下记得家父?’
秦明君转身,看见乔安如星辰的眼眸,愣了愣,‘啊,记起了一些,有些人或事太久没谈及了,一时间没记起来,多说几句就想起来了。’
乔安有些自然自语,是啊,太久了。
‘殿下既然有事,我们还是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叨扰殿下吧。’何平适时的出声,也算是进来聊了这么些话了,回家能给父亲交差了吧。
秦明君挂念着暗一所行之事,也就没在挽留两人,‘行,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吧。’
何平像是松了一口气,行礼告退,乔安倒也是恭敬的退了出去,不过最后那一眼,让秦明君有些放不下。人走之后。秦明君一个人坐在桌边。
‘明一,你好好去查查,我和那个乔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实在是想不起了,但是那眼神,我不会看错。你先检查检查我小时候写的一些杂记,或者可以进宫问问我师父,当年他带我走之前的事情。’
这给秦明君弄的,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有过一场伤病,坏了脑子,什么事情忘记了吗?
这边正准备叫人去寻暗一的时候,人趁着夜色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发生何事?’
暗一将一张纸条交给秦明君并说道‘主子,宫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