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一连下了好几层,最后来到三十七层的位置,从这一层开始,走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整体看上去就像是在肠道之中,两侧都是堆积着厚厚脂肪油的软层,并且还散发着淡淡的黑色诡能,十分诡异。
走廊的宽度要比前面几层还要狭窄,弥漫的腐臭味更重,奇怪的是走廊和周围的房间中除了一些干涸的血渍,并没有发现尸体和腐烂物。
沈歌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便打算再次通过“坍塌”往上走,但这次展开无形诡域之后却遭到了走廊中弥漫的无形诡能综合,使得展开领域的诡能消耗增大了数倍。
若是以前沈歌必定在这一瞬间就会被抽空诡能,而现在他的诡能上限一方面已经和4阶诡异无异,另一方面还有红雾战甲兜底,更别说兜里还有精神苹果和诡能罐背着。
因此被抽干诡能之后,沈歌立即啃掉一颗精神苹果恢复诡能。
“主人,在你使用能力之后,检测到走廊中的诡能都在迅速向你的方向聚集,从而导致你的能力施展失败。”小七同学提醒道。
沈歌问道:“能测出在刚才那一瞬间,走廊中的诡能被我损耗了多少吗?”
“回主人,不到十分之一。”
才十分之一?
沈歌本来还打算通过诡能抵消强行突破到上一层,但这种程度的消耗显然有些奢侈,毕竟他的诡能需要通过消耗精神苹果快速恢复,而此时基本已经肯定酒店与怪人融合,那么现在必定是身处诡酒店怪人的腹中。
换言之,这些诡能就像怪人流动的血液,即便通过诡能抵消的方式消耗了一些,很快又会恢复。
“咳。沈。探。”这时,沈歌背后突然响起胡婷兰的声音。
胡婷兰从昏迷中苏醒之后,发现自己被类似诡异触手的东西捆成了粽子,好在脖子还能动,勉强能看到自己似乎被人“背着”。
“哟?你醒了?”沈歌问道。
胡婷兰问道:“沈探,我们这是在哪里?”
“酒店应该和怪人融合了,我们现在应该在怪人的肚子里,目前……酒店37层?”沈歌回道。
胡婷兰借助沈歌扫向四周的手电筒光束这才看清了走廊中的情况,看到那些蠕动的肉壁险些没再吓晕过去,这时,她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处理的一份报告,赶紧将报告中的内容告诉沈歌。
那份报告是棒国诡灾三个月之后传到特策部的,据说是欧洲那边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诡异事件,一栋市中心的高层建筑发生了“异化”,就像是一个石巨人一样,从地下拔地而起。
最为恐怖的是,随着那栋大楼将变异成腿一样的东西从地底拔起之后,整个街区的地面发生了龟裂,从地底涌现出大量腐尸一样的被寄生者。
欧洲那边的对诡部门抓到了几個“样本”,并将它们送去了各国的研究部门进行研究。
大天朝这边也收到了一具尸体,通过研究发现,这些被寄生者体内蕴含的诡能具有一定的“融合”效果。
总部这边的研究所曾尝试提取这些融合诡能,将之与非生命体进行融合,只可惜实验都失败了。
“失败了?”听到这,沈歌不禁皱起了眉头,听胡婷兰这么一说,他对总部的怀疑更深了。
他觉得实验并非是失败这么简单,很可能是和之前的人体实验类似,仅仅是以失败为幌子,然后转明为暗继续研究。
那么,这次诡酒店的出现是总部的实验?
在自家的地盘、又是即将展开亚洲对诡研究会的场所进行实验,总部的高层莫非脑子都坏掉了?
沈歌想不明白总部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再加上他被困诡酒店内部,并不清楚总部在外面全力抑制诡异事件扩散,甚至不惜出动了作为特策部杀手锏之一的“诡能机械部队”封锁城区。
咚。
咚。
咚。
这时,沈歌突然听到走廊尽头的位置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数量还不少,于是让胡婷兰安静。
胡婷兰赶紧闭嘴,但沈歌还是特意防了一手,让小七同学用腐血战甲将其包裹住,保证能正常呼吸即可。
接着,沈歌进入“无形+无声”状态,悄无声息的朝着尽头摸去。
沈歌走到尽头之后,只见拐角的楼梯口走上来一群“人”,这些人穿着统一的作战服,只是脑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恶心的寄生型诡异脑袋。
从他们的服饰判断,应该是大京特策部的对诡战士,按照胡婷兰的说法,这里之前并没有入驻对诡部队,难道是诡异事件发生之后进来的?
只可惜这些人已经死了,沈歌想抓一个问问情况也没办法,他借助“无形+无声”的特性给这些人让开了一条路,这些被寄生者便穿过走廊朝前面走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沈歌略一思索,便继续保持着双特性状态跟在他们后面,想要瞧瞧这些被寄生者到底想做什么。
沈歌跟着这群被寄生者在昏暗的走廊中七拐八绕,进入楼梯间上了两层,又穿过楼梯间下了两层,按照正常情况应该还停留在37层才对,但实际上根据楼梯间的层号显示,他们来到了44层。
重叠诡空间里的情况错综复杂,环境都被扭曲化,因此也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维判断方向。
就在沈歌疑惑这些被寄生者来这里做什么的时候,他们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中,正中央的天花板上吊着一颗直径至少有十米长的心脏,而这颗心脏的外表层覆盖了一层岩石。
岩石心脏?
沈歌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似乎和“天干”在棒国培育的新诡王2号体内的心脏有些类似。
莫非,这还真是天干的手笔?
沈歌记得“心脏”的内部很大,而这颗岩石心脏实际上只是一个保护壳,真正的诡王心脏在内部。
于是一抬手,附着在手臂上的腐血触手伸出,卷住心脏外表壳的岩层,将自己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