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自古都重农抑商。”
“朝廷让商人上桌,商人才配上,朝廷若是不准,商人就只能乖乖的站在墙角蹲着。”
“若是他们真敢挑动百姓,引起地方的动乱。”
“我带来的五千士卒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以暴制戈!”
“朝廷绝不会向不法让步。”
“这是底线。”
夏之白的话语里充斥着杀意。
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夏之白的决心跟狠辣。
他似乎早就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心思,也根本没有把商人放在眼里。
即便这些商人背后有人。
他也依旧不在乎。
他只知道,有人不从,那就逼服,不服就杀!
“话我已放到这了,如何传是你们的事,我只要结果。”夏之白冷冷的扫过全场,气场全开,压得其他人都不敢抬头,更没人敢去直视夏之白的目光。
夏之白又道:“除此之外。”
“三天后,我要看到前来参加工人大会的名单。”
“我要的是灶户的名单,不是那些滥竽充数的名单,而且地方官也要出席。”
“解决问题就要有解决问题的态度。”
“不出现在人面前,全都躲在后面,那算什么事?”
“大明的官员就这么见不得人?”
“就这么心虚?”
“我看是不见得。”
“想系统性的解决,就要直面这些问题。”
“不仅要面对官府的问题,还要面对商贾的问题,同样也要解决灶户跟百姓的需求,唯有各方的诉求都听进去了,也都考虑到了,南方的盐政问题,才能得到根本的解决。”
“扬汤止沸的事,我夏之白不做。”
“另外。”
“这两场大会都要安排记事员,将会议的经过跟发言一一记下,以便于日后带回应天府,交给陛下过目,也好给天下百官一个解决问题的实际例子,哪怕最终做坏了,也是有其研究价值的。”
“因而诸位下去后还是要多考虑考虑。”
“多斟酌斟酌。”
“毕竟诸位肩上担负的不是一家之安定,而是整个布政司上百万百姓的安定。”
“担子很重,责任也很重大。”
夏之白目光扫过全场,随后径直坐了下去。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一口气说这么多,嗓子也有些发干。
全场死寂。
周子谅等人面如猪肝色。
脸色憋屈至极。
他们没想到夏之白会这么‘耍无赖’,就直接摆明了,他不是代表的自己,他是代表的当今陛下,夏之白把这句话摆在这,然后堂而皇之的给他们提了一堆‘要求’,让他们还必须听从。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受过这般窝囊气?
心中别提多恼火了。
关键他们还拿夏之白没什么办法。
因为夏之白是真能直达天听,也是真敢这么做。
他就明牌做事,把所有要做的事都明白的说出来,就这么告诉他们,但他们就是拿不出其他主意,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夏之白抬出的还是当今陛下。
这已足以压死他们了。
周子谅冷哼一声,再好的脾气,也挂不住脸色了。
他拂袖道:“既然钦差已做好了决定,那我等自不会再劝,只望钦差能早点解民倒悬。”
“我还有政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说完。
周子谅直接起身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前,还是挤出一抹干笑,朝汤和做了示意。
他还是不敢给汤和甩脸子。
有了周子谅带头,其余官员对视一眼,也纷纷起身,各自寻了个理由,便匆忙离开了,不多时,诺大的酒楼,赴宴者就只剩下了夏之白一行六个人。
花纶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属实没想到,夏之白性格这么急烈。
周子谅已算是很好说话了,结果夏之白三言两语,还给人整急眼了。
这让人还能说什么?
夏之白一脸平静,仿佛没将眼前的事放在心上,他拿起筷子,将盘中剩下的一点鱼皮夹到嘴中,开口道:“丁兄,等会记得将这次宴会上的事,整理记录好,然后发给应天府。”
闻言。
丁志方一愣。
他茫然的望向夏之白,面露狐疑跟惊诧道:“真要将这些禀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