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一压。”

“谢谢。”

李莲花出言安慰：“其实也没那么痛苦，死者脸色安详，于她而言是解脱，再者，总归朗家不幸和贺兰家有关，于朗姑娘不也算报仇了吗？”

郑言埋好了人也跟了过来，听到这话停下脚步：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朗婷起身，眼里带着泪珠，亮晶晶的，抹一把脸：“不算，我虽不及你二人聪明，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知道我的仇人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算真是贺兰云清所做，也不该受此等痛苦与折辱。”

郑言安葬好贺兰云清，跟上，就听到朗婷这句话：“感觉好像阿同姑娘。”

李莲花回头打量二人：这小子，活该情路坎坷，真不想提醒。

“哪里像了？”

“刚刚她说那话的眼神，和阿同姑娘拒绝我是一样。”一样认真，时而从而时而傻的可爱也很像，郑言出神。

朗婷厉色：“我就是我，我做不得别人，别人也成为不了我。”

“抱歉抱歉，是我失礼了，朗姑娘女中豪杰。”

他是心有所属了吗？

朗婷情绪有些低落：“我不是豪杰，我没杀过人，就嘴上说说，看个尸体都受不住。”

李莲花觉这会自己有些多余，背过身去，竖起耳朵听。

“豪杰与否和杀不杀人有何关系？难道杀人犯也是英雄豪杰了吗？在我心中，是否是豪杰英雄只看品行，姑娘担得起。”

朗婷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气氛暧昧起来。

“那个，言公子，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你。”

“啊。啊？见……见过我?”

“我小时候贪玩走丢，差点被拐走，是你和郑秋女侠救了我。”说着拿出身上的令牌，飞花令。

“你是那个傻丫头，不，小丫头！”

“是我，还有我不傻。”

李莲花抬头看看天，出声：“人只在遇到心上人才会犯傻。”

怪不得昨日别人怎么说都不好用，郑言名字一说就停手还有这渊源呢，信你几分，啧啧啧……

朗婷只觉得要浑身都火辣辣的。

“两位，看看现在多晚了，你们两个谈情说爱也没什么，要不要先回去再谈，再谈下午天亮了。”

郑言也跟着脸红，嘴里怒喊：“李莲花！！！” 李莲花转过身：“吼什么，没大没小。”

“哼！”

“恼羞成怒了?赶紧回赶紧回，大晚上的真不该出来。”

李莲花快步走在前，两个人闷不做声跟在后面，好在莲花楼停的不远。

回莲花楼路上，郑言心情平复，又想回这案子，没有思绪。

看着李莲花的背影，内心百转千回，就算被如此打趣，也无法真的和这个人生气。明明身体差极了，又胆小如鼠，说话一针见血，不讨喜，可在他身边会很平静，很有安全感。

验尸比百川院的还专业，头脑比现在那些刑探好太多了，偏偏以医术闻名，奇人。

根据家里调查李莲花这几年才出现，特立独行，手里五十两不出诊，每次出诊都五两，手里几文钱必争，旁人万贯家财不眼热。

两年前名声渐起，还是如此，这样一个人，难怪叔父欣赏。

可以说逍遥自在，按理说这样的人遍地朋友，实际上是独行侠，怪哉……

这人早年是做什么的呢？

真的是他吗？

真的不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