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是吧?各位乡党,有人认识他吗?”
他随口一问,却顿时噎住了诸位民众。
要说认识,每一个村民都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人。
他们还以为此人是其他人的邻居。
可这一番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这人竟然也表现的像是早就在村子里定居多年的样子。
眼看无人表态,庆修冷哼一声,“不认识,你们就被这人牵着鼻子走,他说闹事你们就跟着闹事?”
人群中几乎没人能应,过了好久才有人小心翼翼道:“刚才他跑到村口,说他家的太爷被水车妨死,然后我们就跟着他来到这……”
庆修瞥了此人一眼,后者已经是满头冷汗,不知该作何应对。
“乡党们,此人是有意祸害啊,他带着你们来破坏水车,若是此事成了,他像刚才一样一走了之,你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到时候要挨板子被抄家的是你们,这人可就逍遥法外了!”
庆修这话是有意引导村民们的怒意,果不其然,众人都对此人怒目相视,恨不得当场捶死他!
“我,我没瞎说!我只是不住在这个村子里,我住在附近的临村!况且你们也没人问我是哪个村子的啊!”
闹事头目眼看到这些怒火冲天的村民一步步逼近,而庆修还有意吩咐那些衙役让开,顿时让他慌了神。
“好!若真如你所说,现在我便派人到附近的村庄打听 ,若是周遭的所有村子都没人认识你,那便将你即刻杖责致死!”
庆修这话顿时将他的心理防线击溃,他当场被吓得像个女人一样痛哭流涕,全都招了!
他当然不是此地的村民,甚至还是从荥阳外流窜来的流民。
这小子游手好闲,还凶狠好斗,常常在坊间领了钱给别人当打手闹事。
但尽管如此,这小子却出奇的怕死,只要发现打到要出人命,第一个脚底抹油溜掉。
也就恰在近期,有关于水车的流言四起之时,民间有不少不透露身份的人到处搜罗他们这些不事生产的流民。
不但给他们钱,还好酒好菜的招待,让他们流窜各地撺掇当地的百姓打砸水车,并且各种编造故事来污名化水车。
这些游手好闲的人本来就见那些辛勤耕作的百姓因为水车获利而眼红。
如今还给他们钱去办事儿,自然是乐不可支,一口答应。
这小子本来已经在多处村庄闹事成功,而且都抢在衙役赶来之前溜掉,却没成想今天碰见了庆国公,直接被当场堵住。
听完此人的招供,村民们反而是更加愤怒!
“也就是说,水车能折人寿命,吸走龙脉和财运,全都是你们这帮人编的胡话是吧!?”
“狗东西,老子这段时间不敢用水车,耕地都是一担担挑水,让你们这些混账害苦了!”
村民们再也遏制不住怒火,纷纷冲上前对此人拳打脚踢,毫不留手。
而庆修也十分配合的让衙役们退到一边,怡然自得的看着这出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