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楼的老鸨子没有另外几家青楼的老鸨子热情。
因为这里每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国公就是皇族,也有不少番邦小国的王室子嗣。
程处默搂着一个细皮嫩肉颇有姿色的女子上楼快活去了,庆修则是被一名伙计安排在了看台上,半楼的高台上,正有几个衣着露骨的妙龄女子翩翩起舞。
旁边面容姣好的乐师在弹奏着琵琶,口中也在唱着一些有名的艳曲儿,台下不时的传来拍手叫好。
这里除了唐人之外,还有不少叽里呱啦的外国人。
竟然还有说韩语的?
庆修看向不远处一桌说韩语的客人,这些棒子每个人的穿着都几乎一模一样,白撒麻衣,黑色衣领和袖口,高丽人?
庆修猜测这些人就是辽东一带的高句丽人。
并不是高丽人不喜欢穿有颜色的衣服,只是因为他们地处苦寒之地,条件非常落后,衣着也都是以黑白两色为主。
高丽跟大唐不是世仇吗?这里怎么会有高丽人?
庆修前脚还在疑惑,但旋即就恍然大悟,因为他看到了鸿胪寺卿唐俭。
此刻,唐俭也注意到了庆修。
唐俭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叽里呱啦的跟高丽人说了一通之后,就朝着这边走来。
唐俭来到近前,阴阳怪气道:“庆侯真是好雅兴啊,竟然来春雪楼听曲儿来了,你可真是把老夫害惨了呀。”
庆修疑惑道:“莒国公,咱俩平时很少打交道,我怎么就害惨你了?”
唐俭吹胡子瞪眼道:“前不久你不是给了老夫一颗琉璃水玉珠吗,老夫送给我夫人的时候好一顿夸,我夫人一直都视若珍宝,可结果呢?”
“结果,才两个月不到的功夫,这琉璃水玉珠都烂大街了,从几万贯的价格,一下子跌到了几文钱,大街上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是人手一个,害的我夫人因为此事成天跟我闹别扭。”
庆修呵呵笑道:“莒国公,你可不要瞎说,这跟我有何关系?我又没让你说这水玉珠如何如何,是你自己瞎显摆。”
“不行!”唐俭一本正经的摇着头,面无表情道:“你得负责,至少也得请老夫喝顿酒,否则老夫这心里不畅快呀。”
庆修哈哈大笑,从身上拿出几个金豆子拍桌上。
唐俭顿时喜笑颜开的将金豆子揣进了怀里。
这一幕让庆修不停的撇嘴,这要是在后世,唐俭也是被双规的下场,至少也是个无期徒刑。
不过,庆修就喜欢跟唐俭这样的人打交道,优缺点的人才容易拿捏,就比如唐俭;比较贪小便宜。
庆修朝着那边努努嘴低声问道:“你那边什么情况?高丽跟咱们大唐不是世仇吗,已经多少年都没来大唐进贡了,这些高丽人怎么来大唐了?”
唐俭小声解释道:“不光是高丽人,现在鸿胪寺招待外宾的宅院都住满了,有高丽人、新罗人、百济人、大和王权漂洋过海而来的小矮人、对了,还有吐蕃人。”
大和王权漂洋过海而来的小矮人?
庆修眉头一皱,顿时面色一寒;岛国人?
是了,在唐朝的时候,岛国叫做大和王权,现在的掌权者是圣德天皇。
一想到岛国,庆修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在明朝时期就开始开采,一直开采了四百多年还没有开采完的石见银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