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窦家的几个公子离开后,庆修转身摆手道:“都散了吧,已经没事了。”
说完,他就带着娘子苏小纯和玉娘准备回家。
还没走两步,就被村民给包围了。
“庆先生,这是今早刚从外面挖的苦苦菜,不值钱,一点心意,您拿回家去尝尝。”
“庆先生,这是俺攒了半个月的鸡蛋,凑齐一筐就给你送来了。”
“庆先生,这是刚从灞河里抓的鱼,你看,还活蹦乱跳呢。”
“我家刚做熟的窝头,您也尝尝。”
“庆先生,这是…………。”
庆修有些无奈,村民们每次见了他都很热情,这次更是不得了,全村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将回家的路也给围得水泄不通。
好半晌后,才疏通了道路,逃一样的回了家,身上还挂着许多野菜叶子和两条鱼,弄得一身鱼腥味儿。
颜玉诗望着庆修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她才收回目光。
小翠歪着头望着自家小姐,抿嘴一笑道:“小姐,你不会喜欢上庆先生了吧?”
“谁……谁喜欢他了?休要胡说!”
颜玉诗粉面一红,顿感羞愤交加,踩着急匆匆的小碎步走向马车。
“嘻嘻,小姐,等等我!”
人群散去,集市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最近几天,庆修除了给李泰上课之外,就是完善村子的建设,跟李铁城商量了一下,敲定了在村子里建设学堂和医馆,目前也已经开始动工。
为了给老刀和老马他们提供收买人心的酒水,他将玉娘闺房旁边的小仓库给腾出来改造成蒸酒房,蒸了不少四十多度的酒。
还从里面提炼出了十几斤七十度左右的酒精。
条件有限,能蒸出七十度的酒精已经实属不易。
这酒精自然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留着备用消毒用的。
大唐虽然很文明,但和后世相比,卫生条件太落后了,尤其是沿河一带的村民,上游的人可不管你下游的水用来干嘛,在河里撒尿拉屎洗衣服的比比皆是。
一旦有个霍乱和痢疾,很可能一死一大片。
外村的人庆修管不着,但三河村经过他的整顿,卫生情况出奇的干净,甚至出了村子都会主动找厕所撒尿,实在找不到,才随地解决。
一进院子,苏小纯端庄的伪装就绷不住了,抓住庆修的胳膊,激动的俏脸微红:“相公,您现在是侯爷了,还是个万户侯呢,灞河乡上万户人家,都是咱家的封地了,正好赶上了收成季,咱家不知道要收多少租呢。”
庆修嫌弃道:“你别高兴的太早,灞河乡最富裕的就是咱们三河村,你看看其他庄子上的人,有的孩子都还光着屁股,家家户户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我也不指望这些穷苦百姓能缴纳多少粮租,咱家也不差这点粮食,除了那些乡绅土豪之外的粮租,百姓的租子能免就免了吧。”
苏小纯想了想,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点头道:“嗯,都听相公的,妾身今日才发现,原来被百姓们拥戴的感觉如此舒坦,相公免了封地的粮租,他们不知道有多感激您呢。”
“你说是不是,玉娘?”
玉娘轻轻点头,面带自豪道:“就是,相公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
心善?庆修缓缓摇头,他可不认为自己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