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兵看得正起劲,仿佛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去支两脚。
庆修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又吵又闹,又看向薛仁贵,二人心照不宣的冷笑一声。
这伙人哪里是打闹着到此地。
他们分明就是故意要闹到庆修的大帐外面,当他面前立威也好,耍横也罢。
无非是就今日他们所遭受的侮辱,对庆修进行一番抗议罢了。
他们此举无非就是想表示,他们突厥人一个个都是充满血性的汉子,绝对不可能容忍唐朝人如此羞辱他们。
只要他们这边敢表示一点怯色,只怕突厥人就不仅仅只是演戏,这刀子横竖得砍到他们身上。
“让开!”
庆修吩咐卫兵们给自己让开一条路,随后他大步流星的上前,便站在突厥人都能看到的位置,吩咐薛仁贵给自己扯来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并且摆上茶水。
他自己在那边悠然自得的看着这些人争吵打闹,并且还津津有味的喝上了茶水。
还时不时和薛仁贵指点两句,喝令他们应当如他们所说那般打,这样看起来才痛快!
这些突厥人本来就是做戏给庆修看,想威慑他一下。
却没成想,他竟然如此悠闲自得,还在一旁指点了起来。
这般下去,他们一时间还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了,一个个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怎么不接着打了?”
庆修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有一说一,你们刚才这班打戏,可比今天白天打的那一场仗精彩多了!”
这些突厥人没想到自己在庆修眼里被如此讥讽嘲笑,如此便更加恼火,一个个反而怒目而视看向庆修。
这帮人身上还沾着白天在战场上没擦干净的血,一个个凶神恶煞,满眼杀意的瞪着,若是平常人在他们这样注视下,只怕会惊的腿软。
然而庆修仍然面不改色,反而吩咐道:“薛仁贵,你狗眼瞎啦,没看到我这茶壶凉了?去给我添点热水!”
薛仁贵本来已经抓住了腰间的刀,只等待这些突厥人暴起便上去砍杀。
可庆修这话却明显是要把他支走,薛仁贵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壶茶水干嘛!”
薛仁贵非但没动身,反而随时准备拔刀,结果庆修却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你不光瞎,还聋了?我要喝热茶!别像那帮狗一样,看不懂局势,只会呲牙咧嘴的盯人!”
这句话摆明是骂那些突厥人,如此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反而不约而同的向庆修走来几步。
薛仁贵被踢了一脚马上就明白了庆修的用意,他马上把腰间的刀解下放在桌子上,随后去倒热水。
薛仁贵走了,这些突厥人的神色也变得越发放肆,甚至已经有人在暗戳戳的拿刀比划。
那看守大帐的卫兵就算是再蠢都能看出来这些突厥人不怀好意了,他马上便要去把兄弟们全都喊来应对这些突厥人。
“站着!”
庆修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给我盯死了,看好这顶大帐,别的事情都不用你管!”
卫兵急了,他刚要说什么,可又担忧庆修怪罪,只是低头应声。
但他也第一时间把刀拔出来,若是庆修有任何危险,他随时准备扑上来和这些人死战到底,保护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