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就在他们竭力围攻时,阵型已经全面混乱,甚至盾牌兵都不得不把背后暴露给突厥人。
如此机会突厥人怎能放过,他们阵型一变,立刻把所有的骑兵全部抛出,这一次他们则将最精锐的骑兵放在最前方冲锋!
侯元德乍一看还有些诧异,这些突厥人怎么穿着唐军制式铠甲!
尽管这些铠甲已经生锈破烂,但仍然能看得出来是唐军之前所装备的陈旧铠甲。
连庆修也惊奇,这些铠甲是他此前通过各种途径卖给突厥人,让他们搅乱党项部落的。
却没成想,这些铠甲他们竟然细心保留到现在,哪怕是生锈毁坏成这个样子,仍然保留着用来装备他们的最强精锐军。
由此可见,他们是真的穷。
这些最强悍的突厥骑兵如疯狗一般冲在最前,挥动武器怒吼着冲击军阵,瞬间把焉耆军的前线强行分割开了一道巨大缺口。
前线一破,后方紧随而至的突厥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机会,攻势越发凶猛强悍,直接将焉耆军的军阵缺口撕裂,越来越大。
打到这一步,焉耆军显然彻底慌张了,尽管后方的旗帜不断变幻,下旗语命令,但前方显然已经来不及应对命令,士兵们各自为战,甚至打的当场溃逃奔命的也有!
尽管逃跑的还只是一小部分,但显然军中已经无力制止,这溃逃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焉耆军尽管在西域指东喝西,四下征战的十分勇猛,甚至对周边多国都打出过大胜仗,但这等战斗力在突厥人面前根本就远远不够看。
突厥人纵马大砍大杀,这些完全失去建制指挥的士兵根本难以抗衡,几乎是一面倒的被疯狂屠杀。
尽管后方的军阵想要上前驰援帮忙,但奈何十万大军的军阵实在是太过臃肿,支援非但没法到位,反而后方还自相践踏死了不少人。
打到这一步,哪怕是侯元德也能看得出来这一战必败,他不禁说道:“焉耆人这一战落败了,必然要灭国啊。”
庆修淡淡道: “落败是必然,但是否灭国,就看这主帅随后如何决断。”
侯元德又不明白了,“到这种程度,打败了岂不就是被全歼?”
“并非如此,他们虽然前线混乱,但是中军和后方还能勉强理出来头绪,要是他们的主帅能迅速整理军容的话,至少能带着三分之二的军队撤离,后续再做打算。”
庆修从头看到尾,只觉得以焉耆军的韧性,在这最后关头还能在进行一定程度的指挥调动,甚至及时止损。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焉耆军的主帅。
此人面对这种情况,想的非但不是止损,竟然亲自举起帅旗,下令周围的亲卫兵和他一起向前推进,以此来鼓舞士气。
显然他想的是身先士卒,让士兵们看到他在最前方冲锋,受到自己鼓舞,然后拼死血战来逼退突厥人。
“愚蠢至极!”
此人当上了一方主帅还能这般天真,今日战败倒也一点不冤枉。
“仁不带兵,到了此时此刻的所想的应该是如何壮士断腕,而不是亲自冲锋来以身犯险!”
庆修摇头,这点士气鼓舞远远无法抵消的突厥人的极大优势,以及全军上下溃散的军心。
也正如他所料想一般,尽管士兵们勉强受到鼓舞,但仍然敌不过越打越狂的突厥人,甚至他们越勇猛军队便报销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