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姑娘还是年轻的小媳妇。
在屯子里姑娘还是媳妇一目了然。
在这里,春妮不敢乱打招呼。
“没想到你们也这么辛苦!”春妮由衷表示敬佩。
其中有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人黑瘦,但嗓门很大,让人怀疑,她那么瘦小的身躯里,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这算个啥呀,你没见过抗日战争的时候,被服厂都是流动的,在老林子里搭建临时的场地,敌人扫荡就要搬家,那时候才艰苦呢!现在的条件和那时候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了。”
另外的两个女人哈哈笑起来:“牛姐又开始忆苦思甜了!”
被唤做牛姐的女人也哈哈笑了,而且笑的声音比那个人还大:“咋叫忆苦思甜了?我说的都是实情,革命传统不能忘啊!”
牛姐走到春妮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又用手拍拍春妮的屁股:“你这小身板,干活够呛啊,你分到哪个部门了?”
另外的两个女人又是一阵笑 ,把春妮弄了个大红脸:“我今天才来报到,还不知道分到哪个部门呢!”
牛姐吧嗒吧嗒嘴:“你咋瘦这样呢?跟吃不饱似的!”
另外两个女人又笑了:“你吃了几天饱饭,就开始得瑟了!”
牛姐摇摇头说:“也是,被日本鬼子困到老林子的时候,树皮都吃不上溜!”
自从春妮进屋,屋里就一直回荡着笑声,好像任何困难在这些人的眼里,就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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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的情绪把春妮都感染了。
牛姐坐在宿舍里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把鞋带解开,把脚拿出来,脚上的布袜子贴在脚背上,一看就是湿透了 。
她随手把袜子拽下来,扔在一边,屋里立刻弥漫了一股脚臭味。
她把被汗水泡得发白的两只脚踩在鞋上,头向后一仰,没过一会,竟然打起了呼噜。
说话的功夫,她竟然睡着了。
另一个女人抽了一下鼻子,冲着春妮说:“牛姐就这样, 大大咧咧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别看长的小,干啥都是一把好手!”
说完以后,她走到牛姐的身边,用脚把鞋从牛姐的脚底下一点点踢出来。
然后用手指尖捏起牛姐的臭袜子塞进她的鞋壳里,又重新垫到牛姐的脚底下。
做完这些,她就一脸嫌弃的连连甩着手。
又把屋里的几个人成功的逗笑了。
笑过以后,这人把屋里的四个人给春妮做了一遍介绍。
牛姐叫牛丽华,她自己叫刘凤英,她身边那个宽额头大嘴巴的女人叫李招娣。
那个一直没说话,低着头笑的小姑娘叫魏亚萍。
牛姐最大,二十七岁,丈夫上前线打仗去了,两个孩子在乡下婆婆家里。
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革命。
宽额头,大嘴巴的李招娣二十四岁,情况和牛丽华差不多。
只不过丈夫在抗日战争中光荣牺牲了。
刘凤英也是二十四岁,但生日比李招娣小两个月,是农民会的积极分子,男人也在前线。
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小姑娘只有十八岁,是抗日时期的一个战地护士,在战争中一条腿受了很重的伤。
伤好以后,落下残疾 ,瘸了一条腿,不方便上前线,才留在后方做后勤工作。
刘凤英介绍完以后,春妮肃然起敬,屋里的人都和她一样,都是对抗战做出过贡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