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音:“知道了。”
她冷静得仿佛不是在听自己的故事。
盛婉棠忍不住道:“你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吗?”
为什么会这样冷淡?
烛音解释:“哦,那倒不是。我早知道我不是那个女人亲生的,也知道我的亲生父母非富即贵。”
烛音想过要怎么和苏家人相处。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原身,对“父母亲情”没有渴望,对苏家也没有向往濡沫之情。
但苏家人也没有错,他们是受害者,这一切怪不了他们。
原身的愿望也只是希望家人都好好的,不受自己连累,也没要求她一定要和苏家人上演父母慈爱子女孝顺的感人戏码。
刚好,原身既然继承了老道士的衣钵,成了个“小神棍”,那就把这个身份利用一下。
她的回答,让苏至信夫妻怔住。
“你早就知道?”盛婉棠忍不住道,“你早就知道,就没有试图,找一找我们吗?”
“何必纠缠?”烛音语气淡然,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当然既发生意外,表明我与二位亲子缘浅,今日既然你们能找上门来,便是缘分未断。”
“顺其自然便可。”
“……”凉亭里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苏至信隐含怒意的声音响起:“好一个顺其自然!”
他看着烛音,气怒:“你这副面黄肌瘦,穷困潦倒的样子,也是你说的顺其自然?”
若说看到烛音的瞬间,他们是无尽的内疚和心酸。
听到她这番“顺其自然”的言论,得知她居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世有异,或许收养她的那位道长果真是个有本事的高人。
她未必不能找到他们。
可她说什么,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地吃不饱穿不暖,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吗?
眼下苏至信和盛婉棠,心疼内疚之外,还多了股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恼怒。
烛音安抚他:“苏先生,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苏至信:“……”更生气了。
烛音又贴心道:“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要再浪费时间,我们直接去医院做鉴定?”
她反客为主,冷静得好像完全不是在安排自己的事。
苏家夫妻心中别扭之余,心情万分复杂。
他们想,这孩子从小在道观长大,才养成这种冷冷清清的性子。
她为什么会在道观长大?
还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没保护好刚出生的孩子。
又开始愧疚。
苏至信甚至后悔刚刚对她说了重话。
“急什么?”他闷声说,“先去吃饭。”
瞅着她比苏灵矮一个头的个子,又是一阵心酸。
“好的。”烛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