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真是修行啊?
第二天天刚亮,王瑞年就起来了。
他没穿那身唐装,去民俗街那边找人。
他和烛音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从街头一路往街尾找过去——他想得很好,烛音要做生意嘛,肯定会选个显眼的地方。
但他去早了。
烛音一觉睡到八点,喝了杯仙灵泉水,再慢悠悠地吃了个早餐。
她来这具身体的时候已经将这具身体的一些小毛病自动修复,但常年营养不良造成的瘦小等问题不可能立刻改掉,只能徐徐修补。
十点,烛音提着东西,来到街尾,挑了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支起小桌子,开始摆摊。
这块地方不太热闹,左边是个卖玩具的年轻人,像是做兼职的大学生;右边是个画糖人的中年妇女。
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她,直到烛音“铁口神算”的招牌亮出来,才无语地收回视线。
十点半。
来回把这条街盘了好几圈的王瑞年,总算找到了她。
“小姑娘——哎,小大师!”王瑞年紧急改口,凑到烛音身边,竖起大拇指,“您真是神了!”
烛音看他这模样,笑:“收到喜讯了?”
“是啊!”王瑞年有点不好意思,“是我疏忽,我以为您说的是我小女儿,没想到,是我大女儿有了好消息。”
他一边说话,从身上掏出个钱包,数都没数,直接拿了一沓钱出来递给烛音:“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大师,这是给您的卦金,您别嫌少。”
旁边的小年轻眼睛都看直了:这一沓,少说的有两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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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音看都没看一眼,只说:“卦金我那天已经收了。”
她这副模样,在王瑞年看来,更是高人的铁证。
看来,高人这副落魄模样,果真如她自己所言,是修行啊。
自己还想让高人去侄女酒店打工,实在是肤浅了。
他是个有眼色的人,见烛音是真不要,也不再强塞,只在心里琢磨着,下午送点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来。
高人修行归修行,总要吃饱饭吧?
王瑞年在一边蹲下,问烛音:“大师,我想问问,我大女儿那胎,好不好啊?她年纪不算小,平时工作又拼命,劝都劝不住,不会有危险吧?”
烛音:“放心,好得很。”
王瑞年就放心了。
他自己蹲在旁边不知道畅想了什么,嘿嘿直笑。
完了以后,他又对烛音说:“大师,我想再算一卦。”
烛音知道他想算什么:“卦金五千。”
王瑞年眼皮都没眨一下,飞快掏钱,生怕迟一点烛音反悔。
大师收费真便宜啊!
烛音却扭头,看向旁边玩手机的大学生。
王瑞年不明所以,跟着看过去。
大学生被两人看着,一脸疑惑的表情:“你们看我做什么?”
王瑞年想问,大师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烛音说:“他要报警,说我诈骗。”
大学生脸色一变,他自认没露出什么端倪,隔这么远手机也看不清,这人怎么知道的?
这时候刮起了一阵风,“铁口神算”的白幡被吹得猎猎作响,也吹得大学生心里发毛。
他还没说话,王瑞年先发飙了:“我说你这年轻人!我们无仇无怨的,你为什么要坏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