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音接收到她的目光,想了想,说:“我不介意丢人。”
广宁侯夫人:“……”
看出来儿媳妇确实是有点疯了,眼下指望不上。
不过广宁侯倒是被劝住。
他没坚持要动家法,而是问:“外头那个女人,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谢征摇头:“阿黎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发乎情止乎礼!”
烛音又笑了一声。
广宁侯夫人现在一听她笑就觉得瘆得慌。
广宁侯冷冷道:“好,既然发乎情止乎礼,我明日就派人将她送走 。”
谢征连忙说道:“我和她并无逾矩,难道喜欢上一个人有错吗?我也没有对不起素心,你们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他昂起头:“父亲,你不也有好几个姨娘吗?”
侯夫人:“……”
她糟心地闭了闭眼,一时间居然想“这玩意儿如果不是我生的就好了”。
广宁侯俯视着人模狗样的儿子,语气失望:“你到现在还没明白,素心在气什么?我和你娘为何要罚你 ?”
“你在新婚之夜,将你娘子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一个没有来历的孤女,真喜欢了,等大婚之后,过个一年半载,接到府上当个姨娘,谁会管他?
谢征白着脸:“我只是不想瞒着素心,我们素来亲密,她会理解我的。”
广宁侯没理他,看向烛音:“这逆子我会收拾他,外头那个我也会处理干净。你怎么想?”
看起来还挺公正。
烛音道:“我想和离。”
广宁侯想也不想拒绝:“这不可能。”
他话说得很直白:“侯府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刚大婚就和离,整个京城都会笑话侯府。
烛音也很直白:“所以,这委屈和羞辱我必须受着,这丈夫我也必须接着,是吧?”
广宁侯:“是。”
烛音没说什么,只道:“我明天会再问问老侯爷。”
广宁侯没阻止她,也没威胁她不许告诉老人家。
新妇要向长辈敬茶,以老爷子对她的疼爱,不可能不见她。
他只是觉得,素心到底年纪小,还是天真。
老爷子虽然疼爱她,可她一个人的委屈,和整个广宁侯府的名声比起来,孰重孰轻?
何况,侯府会补偿她。
广宁侯起身:“我和你们母亲先走了,你们好好聊一聊。”
又对烛音说道:“明日你去库房挑点喜欢的东西。你是世子夫人,明日起,就跟在你母亲身边,学习怎么管家。”
这就是给甜枣了。
很快,新房里就剩下两人。
烛音看了眼谢征,他还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很显然,他被广宁侯的话吓坏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心爱之人的安危。
烛音想了想,说道:“世子,我要休息了。你自己去前院待着吧,不然我看着你有点恶心,怕做噩梦。”
谢征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她怎么敢?
这样对自己说话?
烛音:“看什么看,还想吃巴掌?”
谢征恼羞成怒:“你这个粗鲁的女人!我要是早知你如此本性,绝不可能答应娶你!”
烛音:“哦,那我可真想再抽你几巴掌,竟然没阻止我跳进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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