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问了出发的正日子,她自己是没有坐稳胎不能出门去,但少不得要叫人去送一送,添上些彩礼。
与陈妈妈商量了一番,由她和杏绫带了礼物送到了沈氏手上。
六月二十一,宜出行的日子。
四老爷带着沈氏给三老太爷磕了头,这一趟去延岭,他们是要与臻徐常住了,何时会再回甬州一时也说不得准数,也不晓得下一回能不能见到身体健硕的老父。
一想到臻徐有这般出息,三老太爷背着贾老太太帮了不少,又亲自替臻徐订了亲事,四老爷不由含了泪。
对于庶子以及庶子所出的孙子,三老太爷说不得费尽心思,总归也说不得亏欠,而且四老爷的姨娘安氏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即便是在世前,为了早夭的幼子,安姨娘缠绵病榻十余年,与三老太爷的情分淡了许多。
三老太爷没有转过身来,一直看着自己的戏文,背身冲他们夫妻挥了挥手。
流兰在一旁替三老太爷剥着瓜子仁,抬眼一看,老人的眼角隐有泪光,她去看那戏子依依呀呀唱得戏文,撇了撇嘴,心道:当真是出感人的戏了。
碍着规矩,他们少不得要再去贾老太太跟前。
事已至此,贾老太太也没了其他法子,冷言冷语讽刺了庶子一顿,便放了行。
在六月二十五的时候,那一位何家表小姐到了甬州,与一个婆子两个丫鬟一道,住进了屏翠园。
臻璇自是无需去接她,到夜里去了听风苑,听夏湖卿说起了一两句。
夏湖卿凑在臻璇耳边,轻声道:“表姐冷冰冰的,瞧着不好处呢。”
臻璇问了一句:“对谁都是冷冰冰的?”
“恩。”夏湖卿点头道,“大哥哥与三哥哥一道回来,她连行礼都是懒懒的。”
这么看来,这位表小姐还不知道何老太太的打算,若不然,见了夏苏卿,不管是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总归会有所不同。
臻璇附耳与夏湖卿道:“不好处便不好处吧,她住在屏翠园里,有六妹妹陪着,无事也不会到我们这儿来。”
这话夏湖卿听得有理,抿唇笑了。
谁知这事臻璇却是料错了,这位表小姐第二日上午便来了天一院。
听着丫鬟报了,臻璇也有些吃惊,去长生居或者听风苑里磕头,都还说得过去,突然跑来了天一院,是哪门子道理?
只是人来了,总归不好拦在外头,臻璇便叫执棋去迎了进来。
等人在跟前站定了,臻璇抬眼看去,何小姐身材高挑,曲线妖娆,一张瓜子脸,眉心一颗红痣,添了别样风情。人倒是个美人,只是她的眼神里透着高傲和轻蔑,叫人十分不喜。
臻璇没有起身,坐着等何小姐行礼。
何小姐却一屁股在一旁的榻子上坐下,看着执棋道:“走了这么一段路,出了一身汗,我渴了。”
臻璇斜斜瞟了何小姐一眼,这人竟是这般无理,比夏湖卿形容得还要过分了些。看她这态度,到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执画瞪大了眼睛,只是臻璇面不改色,她一个做丫鬟的顶撞不得,只能看着执棋去倒了水。
接过茶盏,何小姐咕咚咕咚一口子喝完,呷着嘴道:“怎么还有人喝白水?一点味儿都没有。这般不讲究。”
“我这儿倒是有别的茶,怕表小姐喝不惯呢。”臻璇心中愈发不喜,冲执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倒自己喝的那种。
执画会意,给何小姐倒了一盏,扯了唇角笑道:“表小姐试试这一种,我们奶奶喜欢喝这种。”
何小姐来得突然,想来臻璇也没个准备,不会在屋里为她另备了东西,这一种定然是屋里人常用的,何小姐不疑有他,端起来就喝,一口下去就噗得喷了出来,执画躲得急,这才没有赃了衣服。
何小姐涨红了脸,瞪着臻璇吼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猜到你喝不惯呢,所以丫鬟们最初倒了白水与你。这个是我近来喜酸,叫她们弄的。”臻璇一副没看出何小姐火气的模样,淡淡道。
臻璇倒也没骗人,这确实是她喝的,只是她喝的时候会冲兑一些白水,味道没有这么重,因此屋里两种东西都有。
何小姐跑来天一院里摆姿态,臻璇怎能没个想法,一杯茶做了下马威,即便何小姐到处嚷嚷了去,也怪不到谁头上。执画这么做,甚是合她心意。
何小姐知道臻璇有孕在身,孕妇口味奇怪她是有所听闻的,臻璇这番话她一时也反驳不出什么,只能咬牙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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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的小狗还没有学会定点拉屎,96今天踩到了狗屎不自知,一圈走下来,公司里外地上都一塌糊涂,心好累,抱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