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柳眉紧蹙,眼眶泛红,快步疾冲过去,一把紧紧抱住大舅妈,声音里带着哭腔,抽抽噎噎地哭诉起来:
“舅妈,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再晚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您是不知道,外婆中毒的事儿,可把我吓得魂都没了。看着外婆就那么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昏迷不醒,我这心里呀,就跟被千万根针扎着似的,疼得厉害。
我心里明白,您平日里最疼外婆了,肯定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舅又突然病倒,您一个人忙前忙后,里里外外都得操心,实在是分身乏术,没能好好照顾外婆,我都懂,也都体谅您的难处。”
大舅妈听着这话,原本悬着的心悄然放下,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立马堆起了那副惯用的假笑,心里暗自得意,想着白绵绵到底还是个单纯好糊弄的傻丫头。
刚准备顺着白绵绵递来的话茬,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顺势把这事糊弄过去,谁料,白绵绵话锋陡然一转。
白绵绵猛地抬起头,原本含着泪的双眼此刻闪烁着愤怒的火焰,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灼烧。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突然喷发: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良丧尽、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对外婆这样和善的老人家下此毒手,给外婆下毒!外婆都这么大年纪了,一辈子行善积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就该被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心是被狗吃了吗?怎么能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下得去手!这种人,简直猪狗不如,连畜生都不如!”
白绵绵语速极快,一连串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却将心中的愤怒与不满表达得酣畅淋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直直戳向大舅妈的心窝。
大舅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得比哭还难看,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只能干笑着,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嘴里机械地附和着:
“就是就是,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她的眼神闪躲,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直视白绵绵的眼睛,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慌乱地揉搓着,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白绵绵这一番话给套住了,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卞邱则是惊叹与绵绵此时的泼辣,心里暗道:以后可不能惹绵绵生气。
但是白绵绵此时的泼辣在卞邱这里着实惊喜,绵绵还有如此生动的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