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呼吸开始有点乱,她完全不知现在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就是身后睡着沈裴清,身体和沈裴清也就隔着一条很小的空隙,近得她可以隐约听到了他的呼吸声。
他没有发现自己在呼吸加速吧?
容素微微低了下头,期盼自己的心跳声不要太过于躁动,不然被沈裴清发现会很奇怪。
不对,现在她这样躺在沈裴清身边,这种情况就很奇怪了好吗!
怎么想都不对劲,容素肃着声音,同时要挣脱那温热大掌的桎梏:“我还是随便坐在一边休息一下就行了。”
但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有要打算放开她手腕的意思,甚至他还靠近了她一些,因为她听见他的呼吸声变重了些。
声音也嘶哑了不少:“不要动。这样挺好的。这样待着不好吗?”
明明就不应该这样,容素心里面是想要起来,离这家伙远一点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了他那略微有几分脆弱和低哑近乎撒娇的口吻,她就真的听了他的话,没有再动了。
也许是这家伙的怀抱有点温暖,又或者是她昨夜当真是被冷水给冷到了,现在靠着他,竟觉得很舒服,身体松懈下来后,竟然开始昏昏沉沉。
没有一会,她就真的睡着了。
沈裴清本来微微闭着的眼睛,在听到怀里的人那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后,缓缓睁开了。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感受到她的体温,他心口似乎得到了满足,仿佛身体受多大的伤,好似都并不是很令人难受。
低眸望着她雪白细腻的侧脸,不禁就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刮了下她那软糯的脸,那触感令他指尖为之一颤。
那触碰过的地方似乎在发烫,他掩住了眼底的欢喜,略微低了下头,轻轻在她头发上烙印了一个很浅很浅的吻。
然后满足地闭上了双眸。
细碎的交谈声,将她从一场久违的好觉中叫醒了。
容素似乎很久没有睡过一次这么舒服的觉了,自从重生以来,她每回睡觉都很不安,很浅眠,一个很小的动静都能让她惊醒。
这是她第一次睡得那么安稳,但是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沈裴清的功劳,一定只是因为刚好她冷,而他的怀抱比较温暖而已。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睁开眼的时候,容素还忐忑,不知该怎么面对睡在她背后的沈裴清,犹豫了好一会,开口道:“沈裴清。那个,我们就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你不用乱想,还有,不能说出去。”
说出口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有多么羞耻,脸和耳朵还有身体都躺得令她很是窘迫。
可对方一直没有回话,弄得她更紧张了,就又出声说:“真的,我们作为江湖儿女,这种男女授受不亲其实也可以忽略的。”
身后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容素瞬间就气了,怎么回事,她都这样低声下气说话了,他还想怎样?
难道要负责不成?她一个女子睡在他身旁都没有说什么呢,他一个大男子反倒是开始矫情起来了!
愤怒之际,她猛地转身就要开骂,可一看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她诧异了一瞬,什么情况?
然后就听到了屋外,很不小的交谈声,似乎是萧安的声音。
疑惑下,容素从床榻上起来,整理了下衣裳,才推门出去。
一出去,就引来了两道目光,其中一道视线,她猝不及防就和他对上了。
那黑墨似的眸子如平湖秋月般沉稳,似在撞上了她的视线之后,里边似乎能瞧见细碎的星芒,清冷墨色下不失亮色,仿佛一下就圈住了周围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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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看见容素,顿时又开始赞不绝口,指着沈裴清身上缝合伤口的地方对她说:“真是妙手啊,这种缝合手法真是太厉害了!丫头,你可得教教老夫啊,不如老夫拜你为师如何?”
萧安的话一出,容素才注意到沈裴清现在是赤裸着上半身,那健硕伟岸的胸膛,就这样袒露在眼前,她不禁稍微脸热了半晌,而后她肃声对萧安责备道:“萧大夫,他伤口都没有好,你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就是给小兄弟换一下布条而已。”
看出容素这跳脚的关心,萧安啧了声,小声嘀咕:“这沈小兄弟身体壮着呢,且那缝合伤口的手法很好,所以不过一夜,就应该开始愈合了不少。这丫头简直是关心则乱,大惊小怪。”
萧安那嘀咕声,容素没听清,但看出他那副表情,铁定在骂她什么不好听的话,就严肃着说:“嘀咕什么呢?还有,沈裴清,既然换好了布条,你就赶紧把衣服给我穿好了!”
沈裴清瞄了眼她那严肃的面容,嘴角不可察觉地一扬,听话的就去捞过衣物,立马就穿戴整齐。
视线来回在沈裴清和容素之间看,萧安了然了,他这老头不过是他们这对小情人闹着玩的工具罢了,叹口气,顿时就像是茑了的小草似的,闷闷不乐起来。
萧安如何想,容素不打算关注,她拿出了银子放在桌上,对他说:“感激前辈收留,我们得离开了。”
一听到容素打算离开,立马就打起精神来,萧安苦着脸:“丫头,我不要你的银子,你就收了我做徒弟,传授我缝合之法吧,我这做内科大夫早就想向往外科大夫的方向发展了,可是一直苦于天赋不行,所认识的人又皆是和我一样的内科大夫。”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会外科的大夫,就算是个小丫头片子,他也得认真请教!
怎么听都觉得是个大麻烦,容素一点也不想收徒,也不想教人。
萧安也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算是眼观眼鼻观鼻了,连忙掏出了准备好的书卷。
“丫头,这是我多年看诊的经验所得,就拿来和你做个交易如何?你就留下来两日教我,若是我学得会自然是好,学不会,老夫也不强人所难。你也不亏,两日换一本三十年的看诊经验,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