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在这里,容大夫你差点就被杀手给袭击成功。主子也是担心你啊。”
“所以,容大夫,你能不能不要再和主子怄气了,虽然我有点多嘴,但是你们这样僵住了关系,也是个问题。主子自尊心强,你也是执拗,彼此都不愿低头,我这个旁观者看着也怪难受的。”
容素端着药汤朝许草家走去,一路上回忆到方才和石头的对话里。
石头和她说了沈裴清的顾虑,还一脸忧愁地劝解她,然后说完就说自己有事要去做,劳烦她去给沈裴清送汤药。
都没有给她一点回答的机会就溜走了。
容素那个不爽啊,怎么搞的她和沈裴清有什么关系一样。
若不是怕药汤凉了会影响药效,她当真是一点也不想和沈裴清面对面。
心里面和他怄气是真,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是一个很有自尊的人,给人低头这件事,她真的很难做。
真想倒了手上这碗药,但心里这么想,手上可一直稳稳当当地端着,一滴也没让它往地上洒。
来到了许草家,敲了门,见许草也在,沈裴清则看了她一眼,就冷淡地靠着一边,又转过去不知在看什么。
见他如此,容素咬了咬牙,心里别提怨气多重。
许草是知道他们两人因为不回宣城而在互相斗气中,朗笑了声:“哈啊,我想起来我得找莲心说点事。”
看他那样子就是找的借口,但容素正好也需要点空间找沈裴清谈谈,也就点了下头。
在许草离开了屋子后,容素将汤药放在了桌上,冷声招呼沈裴清:“喂,过来喝你的药。”
沈裴清动了下,才转过来看她几眼,而后不发一语走过来,伸手端起了药汤,一口闷地全部喝完。
当啷一声,药碗放回了桌子,见他又要回去靠着,容素再也忍不住开口。
“沈裴清。你人怎么比我还要犟,那脾气和牛一样呢。你那么想要回宣城,你大可以自己和石头先回去的。”
沈裴清脚步一顿,黑眸闪过了一丝郁色,半晌才出声,嗓音带着几许低沉。
“没有犟。你暂时不回宣城,我也改变了主意,我也暂时不回。”
哈,他还嘴硬,还不想承认,容素气不过,大步走到了沈裴清的面前,瞪着眼看着他。
“既然没有犟,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没有欠你什么。别总对着我臭着一张脸。”
沈裴清望着容素那带着怒意的小脸,此刻正怒气冲天地朝他瞪眼,活像一头发怒的小兔。
他心里觉得很可爱,但面上却不显,淡声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你现在很在意我怎么对你吗?”
这话一出,显然问倒了容素,她面露愕然,然后转念一想,这厮说的什么奇怪的话!
“还是说,你想要我怎么对你?”沈裴清突然缓步靠近她,他低着头,额前有些修长的碎发遮住了他的黑眸,打落在黑眸上的阴影似乎透着一些冷暗的微茫,使得看不清他那双黑眸里的情绪。
见他忽而靠近,容素下意识往后退,她退几步,沈裴清就靠近几步,直到逼着她贴到了墙壁边上,后面已经无路可退。
发现自己身后没有了路,容素又抬头看见沈裴清和自己如此近,她心头莫名有了一丁点慌张,绷着脸,瞪眼发火。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我想你怎么对我,你怎么对我,和我有何干系?”
沈裴清低头凝视着她那着急的神情,微垂了下眼睑,片刻又掀起,声音浅淡幽冷。
“那你在意我对你什么态度又作何?你可以选择无视我,就像一开始那样。”
什么?容素顿时一脑袋疑惑,一开始。
没错,现在她回想起来了,明明一开始她对沈裴清的态度就是保持着不靠近,不搭理,不在意的态度,除了交易,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彼此看不顺眼的存在。
可是从何时开始,她竟然会开始在乎了呢?
沈裴清看见她眼中划过的疑惑,冷色的眸子微动了下,随后直起身,后退了几步,和她保持了距离。
又转过身去,声音低沉而浅淡。
“好了。你做决定就好。雪七草只有你能配出我所需的药汤,你不回去,我回去了,谁给我医治经脉?所以你别乱想,我没有要和你斗气的想法。”
幽冷的气息从身前离去,容素才平复内心奇怪的慌乱,她直视着沈裴清的背影,听了他这番话,那他的意思就是说一直是她在和他斗气了?
呵呵,容素顿时心里就不满了,但转念又一想,不能气,她要将这厮当做陌生人才对,没错!不能被他给牵动情绪!
“明日你让石头过来拿药汤,我最近有事要忙。”容素下定了决心后,语气也冷了下来。
说完,她转头就离开了屋子。
等到容素离开后,沈裴清站在原地,垂眸,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黑眸,无人可窥视到他此刻的情绪。
唯有他自己可知,只觉自己可笑,竭力隐藏的情感差一点,就要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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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容素在熬煮药汤的时候,盯着药炉子里边的药汤陷入了沉思。
经过这两日的了解,无论是在许草那旁敲侧击,还是在莲心那打探询问。
差不多,她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关于莲心和她屋里那幅字的情况。
大概是在两个月前,莲心一天傍晚,她在林子的一条小溪流附近救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若是容素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晋安王。
因为从莲心口中知道那男人为了报答莲心的救命之恩,给她留下了一幅字还有一块玉佩。
只是那玉佩后来不见了,只有这幅字是莲心珍惜着藏起来才没有丢。
至于晋安王为何会认错了人,也许是因莲心外出都不爱露面的缘故。
这些时日的相处,容素发现莲心只要外出,都会用面纱覆面,从未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