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个提起剑,要解决容素这个管闲事的人,可没想到还没有靠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久他们就感觉到浑身抽痛,没有一会,就彻底倒地无法起身。
容素看着那些杀手中了她的毒药倒地不起,甚至已经有某些人断了气息。
冷眼看了一会儿,她才走到了身受重伤的沈裴清面前,居高临下注视着他。
他见是容素,满脸疲倦,缓缓抬起头看向她,自嘲道:“很狼狈对吧?”
这是容素第一次在沈裴清脸上看见除去冷傲和漠然以外的表情,他似乎不会露出嘲讽自己的神情,可如今竟然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
容素沉默了一会儿,弯下腰,伸出手搀扶起他,他的身体很是沉重,她是咬着牙才将他给扶起来的,还不忘埋怨几句。
“少吃一点可以吗?重死了。”
手压在她那柔弱的肩膀上,沈裴清听着她的怨言,不但没有觉得生气,反倒有种安心的奇怪感觉。
仿佛方才的惊险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自己,因为他在容素身上找到了一丝依靠的感觉。
“我可是病人。怎么可以少吃?难道你作为大夫不懂病人就需要多吃吗?”
听着沈裴清竟然还有精神和自己拌嘴,容素嘴角微抽,没好气地冷嘲他:“下次我不会扶你,你再受伤就自己爬着回去吧。”
沈裴清听了,心情似乎越加好了,低笑了声,也没有回容素话,只是享受着这一刻在别人身上寻找安慰的感觉。
起码他不是孤身一人,起码他还有,她。
两人正走出了林子,就撞见了蹲坐在一边的古雨儿。
古雨儿正苦恼着,她方才跟着跟着,一走神就把人给跟丢了,还想着要怎么找回他们呢。
没想到现在终于又见到容素和沈裴清了,只是她见到沈裴清身上布满了血腥的伤痕,顿时就紧张起来。
“沈大哥,容姐姐,这是出了什么事吗?沈大哥怎么会受伤了?”
容素看向了沈裴清,沈裴清淡声解释:“我不小心滚下了山坡。”
见沈裴清似乎不想告诉古雨儿,容素也没有去拆穿他。
古雨儿一听,纳闷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的,滚下山坡啊,快点回去治伤吧。”
容素想了想,打算将沈裴清交给古雨儿,淡声说:“还有一味草药需要找,雨儿,你将沈裴清带回去,让古云医治伤口吧。”
“啊。好的。”古雨儿愣了下,然后立马点头应好。
沈裴清见容素就要将自己交给别人,他立马伸出手拉住了她,容素微愣,不解看向他。
“你要的草药,是这些吗?”沈裴清的手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些草药,然后眼神深邃地凝视着她。
瞧见他的手还在发抖,但他手里的草药也的确是她要找的那些。
她看了看他的眼睛,眼底中似乎有一丝不安,为何不安,她不懂,不过既然草药找到了,她也就没必要再回去找。
“嗯。我以为你没找到。”
沈裴清将草药塞到了容素的手里,然后垂下眼眸,浅声道:“雨儿那么小力气,根本扶不住我,还是你来。”
容素扯了下嘴角,感情他只是怕古雨儿扶他会把他摔着而已。
也没有多反驳他,现在主要还是先离开此地,万一还遇上杀手就不好了。
不久,他们几人就回到了客栈。
小主,
一回到客栈,容素就吩咐小二去准备热水。
古云也知道了沈裴清受伤,急忙赶过来看。
“沈兄这是怎么了?”
古雨儿立马就插嘴:“沈大哥是个冒失鬼,竟然不小心摔下了山坡。兄长,你得好好给沈大哥看看伤口啊。”
古云看了看沈裴清,他发现沈裴清身上的伤根本就不像是摔下山坡会造成的伤口,反而像是被兵器所伤。
沈裴清见古云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古云见容素似乎打算给沈裴清查看伤口,他一见,连忙开口道:“容姑娘,还是我来吧,男女授受不亲。”
听了这话,容素正要说什么,古雨儿也见缝插针似的附和道:“对啊,对啊,容姐姐,沈大哥是男子,你是女子,不是什么危急情况,其实让兄长来也可以的。”
说着,古雨儿还推着她往外走。
见此,容素也不好说什么,任由古雨儿带着她往外走,毕竟古云的医术也是很好的。
沈裴清见容素被古雨儿带出去,眼底泛起了一丝不悦,但稍纵即逝。
既然被赶出去了,容素也不能干站着,打算拿起那些采集好的草药拿去客栈后厨,准备分类好,过几日等沈裴清伤势好转,就开始给他清除蛊毒。
来到后厨,容素开始就收拾那些草药,分门别类,再一样一样处理好。
过了好一会儿,她看见了古云走进来。
大概是已经给沈裴清处理好伤口,她看见后,淡声询问:“是要给沈裴清煮药了是吗?”
古云听容素问这个,便微笑道:“嗯。”
他又瞧见容素在处理采摘的草药,顺口多问了下。
“容姑娘是在准备给沈兄医治经脉的草药吗?”
“是啊。为了医治他,我真是煞费苦心。”容素少有的调侃。
古云沉默了下,手上拿着药材塞进药罐,余光却时不时瞥向容素,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问:“容姑娘为何会如此尽心尽力救治沈兄的经脉?”
可问出口,古云就后悔了,他不应该这样去问的,医者父母心,大夫尽心尽力救治病人是理所应当的,他究竟在想什么啊。
正想着弥补自己的失言,却听到了容素浅轻声回话,似乎并不在意他问的这个问题。
“他对我有用。我才救他。”
完全没想到容素竟然会这样直白,古云一下子倒是不知如何开口说话,只能浅笑道:“这样啊。”
而原本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一点草药,想要将那草药送过来的沈裴清,听到了容素的话后,他默默地站在了门后,垂下眸子,自嘲苦笑好一会儿,又悄然离开。